说曹操、曹操就到。 隔天中午，出海炫了一圈的王冠号战列舰，大摇大摆的回到加莱；同行的，自然还有出海半个月的尼尔… 此时的庄园，大家正在享受一个烧烤野餐会，在这儿，什么都能烤：鱼、牛排、羊肉、香肠甚至是…蜗牛… 尼尔坐在草地上，用手揉了揉肩膀，上面估计有好几个又青又紫的巴掌印，这是列日留下的“友谊”的印记。 “这么说，埃夫里森成了新的北海海盗王？”列日摩挲着下巴：“他竟然不请我们喝酒？” “没错，看来他也需要来自兄弟的“问候”！”皮特磨拳擦掌回道。 “这样会影响我们赚钱，如果他罢工…”尼尔瞟了他们一眼：“你们就得去费尔岛呆着。” “那儿有什么？”皮特眨了眨眼睛问道。 “有酒有肉有女人，还有赌场、甚至还有一个角斗场。”尼尔撇撇嘴：“不一定比加莱好，但一定比水手院好。” “听起来，有点像我们在新大陆的时候？”列日歪着头回道。 “不一样，咱们在新大陆的时候，一年只有一个月可以享受这种日子；埃夫里森他可是天天都这么享受。” 皮特摇摇头：“我觉得，我们应该去一趟费尔岛，探望我们的兄弟！” “你们在聊什么？“克里斯汀娜抱着一兜的烤栗子走过来，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们在聊…天气。”列日眼珠子一转：“我们正在打赌，还有几天会有风暴！” “我觉得是一周，你呢？”皮特看向尼尔。 “我觉得还要半个月。”尼尔回道，又看向列日：“你呢？” “十天，我觉得一定是十天后！”列日抬头望天，假装一本正经的分析起来： “这西北方向的云层越来越远、越来越厚，一看就是正在酝酿风暴！” “那为什么是十天后呢？”克里斯汀娜掰开一个栗子，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西北方向是北海，从那边吹过来的风暴，就得十天才能到加莱。”列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船快还是风暴快？”克里斯汀娜又转头看向尼尔：“我们的船，穿越北海也不用十天吧？” “船快，风暴只能跑六节，我们可以跑七节甚至更多。”尼尔回道： “但风暴带着大雨、掀起巨浪，可以把我们的船打翻；所以，只要在海上看到风暴，就要赶紧跑！” “汀娜！蜗牛烤好了！你再不来，我们就把它们吃了！”远处传来小塞涅莱的声音。 “该死！”克里斯汀娜顿时顾不上说别的，爬起来就朝那边跑去，连她的栗子都忘了带上… “汀娜小姐这样子，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呢？”皮特撇撇嘴，伸手抓了一把栗子，给尼尔跟列日分了几个。 “吃几个蜗牛又不是什么罪过。”列日却显得很是淡定。 “在聊什么？”就在这时，阿方斯走过来，在克里斯汀娜刚刚坐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啊…我们在聊费尔岛的事！”皮特立刻回道。 “对！皮特说，他跟列日打算去费尔岛探望埃夫里森！”尼尔借机背刺了一句。 “…” “话说回来，那边怎么样了？”阿方斯也伸手抓起一个烤栗子，吃了起来。 “还行，现在有很多渔船船长住在岛上，每天吃喝玩乐；而渔船上的渔民则认真打鱼，然后把所有的鱼都偷偷卖掉。” 尼尔嘿嘿一笑：“为了保护他们自己的财产，他们都第一时间把钱汇回了荷兰老家。” 阿方斯眉头一挑，却什么也没说。 不可否认，鼓励这些渔民监守自盗、并把大量的鱼获偷偷卖出，这不是什么好事； 但这些鱼获低价卖给他们、又让他们赚了一手手续费，着实帮他们赚了大钱！ “岛上还有银行？”列日一脸懵逼：这服务可真够完善的！ “岂止是有银行？还有邮递跟货运…”尼尔便滔滔不绝的介绍起费尔岛现状： “最近霍根霍科先生帮我们招募了一批好手，杀鱼、切鱼特别熟练，一天能处理5担鱼，2个荷兰人顶得上5个法国人； 薪水却要的低，2个荷兰人才顶得上4个法国人；算下来，只需要花雇佣法国人的八成工钱，就能雇佣荷兰人干足全部的工作。” “听起来不错？”列日嘿嘿一笑：“那就不需要雇佣法国工人了？” “可别听他的。”阿方斯撇撇嘴：“只有雇不到法国工人的情况下，才允许你们雇佣荷兰工人； 节约的成本并不多，但法国工人的忠诚度，远远高于荷兰工人。” “我会记住的！”尼尔连忙点点头，在阿方斯这儿，忠诚高于一切，只有足够忠诚，阿方斯才会提拔任用，要不然就得坐冷板凳… “安德普先生的银行，开业了么？”阿方斯这才岔开话题。 “开了，压根没人去。”尼尔摇摇头：“以前的渔民信不过我们，现在的渔民信不过他们。” “说的也是，你最近看报纸了么？”阿方斯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报纸：“刚刚送到的。” “我看看。”尼尔连忙接了过来，连列日也把头凑了过来： “让荷兰再次伟大！霍根霍科先生与乔安布劳先生再联手！” “为人民呐喊！霍根霍科先生将正式进军政界，成立新的政党：人民之声党！” “保卫人民应有的权益，霍根霍科先生提出抚恤金法案，要用法律保护人民！” “这霍根霍科是谁？”列日奇怪问道：“荷兰的新人物？” “我记得…好像是阿方斯先生雇佣的东印度事务顾问？” 皮特倒是有些印象，因为那时候他就在加莱，不像列日，已经在非洲呆了半年多。 “是我们的朋友没错。”尼尔笑了起来，这才随手把报纸递给列日，转头看向阿方斯： “霍根霍科先生竟然跟乔安布劳先生再次合作？” “这没什么，甚至能发挥更好的舆论效果。”阿方斯笑道。 “说的也是，乔安先生完全可以说，自己被约翰德维特先生骗了，相信他会让荷兰再次伟大，才选择支持他；” 尼尔笑道：“结果约翰德维特先生跟共和派让他大失所望，他才会脱离共和派，干脆与霍根霍科先生成立新的政党，为人民呐喊。”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阿方斯笑道：“你可是海牙荣誉公民，应该给他写封信，表达一下对他的崇敬之意，顺带提一下意见，再捐一点钱。” 尼尔眨了眨眼睛，随即点点头：“要不要在渔场那边做做宣传？让渔民也给他们捐款？” “渔民赚钱不容易，不过可以鼓励他们的妻子、家人捐。”阿方斯摇摇头。 “…”列日跟皮特相对一眼，不知道阿方斯这是在干嘛… 反倒是尼尔，却点了点头，甚至还觉得，阿方斯这个想法非常英明！ 荷兰人捐钱是花钱买安心，是为了“救赎”，现在渔民在外面赚钱，家人哪有不担心的？ 让她们捐钱买个安心，她们肯定会在能力内尽可能多的捐出去。 等渔季结束，渔民回来了，她们如果生活过得去，有可能取回大部分钱、捐掉一小部分； 也可能是把钱继续存在那里，就当存款； 如果渔民没能回来，她们的日子过不下去，也能及时的拿回这些钱，继续过日子… “话说回来，阿方斯先生。”尼尔笑问道：“这些渔民赚了不少钱，我们是不是可以鼓励他们，合资从咱们这儿订购渔船，以后自己干？” “不错！这个想法很好！”阿方斯点点头：“咨询一下这些有钱的渔民，办一个考察团，免费接他们来加莱参观我们的船厂； 有些人想要买渔船，没问题，我们可以为他们量身打造合适的渔船；如果他们想买商船，我们也可以卖！” “量身打造？我们不自己推出一个渔船构型？”尼尔奇怪问道。 “现有的船型，都是低速、大容量的，如果费尔岛的生意一直维持下去，那么... 这些人是需要低速大容量的渔船、还是高速小容量的渔船？”阿方斯反问道。 这个问题，尼尔还真不好回答。 渔民希望多赚点钱，那自然是要买高速小容量的渔船，与费尔岛密切合作； 如果不想被绑死在费尔岛这条船上，就会选择低速大容量的渔船… 这么一想，尼尔又想到一个新主意： “高速小容量的渔船可以跑得更远，捕鱼后应该尽快卖出，对费尔岛的依赖性很强； 那我们就应该鼓励他们买高速小容量的渔船，打折，甚至是允许他们租赁这类渔船。” “这主意不错，那我们应该尽快设计一款高速小容量的渔船，尽可能满足渔民的需求，却要尽可能便宜。”阿方斯点点头： “就用我们的斯库纳进行改造，风帆低一点，船体长一点，其他基本照抄渔船的造型。” “好的，我一会儿回去，就去修船厂那边，找曼努埃尔先生。” 尼尔点点头：“这个改动不大，应该很容易制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