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莱，阿方斯的庄园。 后院的凉棚处，阿方斯跟安妮玛丽、格里芬正坐在桌子前，喝着茶、吃着点心，享受着此刻滋润的生活。 “法兰西真是太美好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来这儿住下！”格里芬是真的羡慕啊！ 他来加莱已经好几天了，除了克里斯汀娜天天逼他讲北欧神话故事，其他的一切都很美好： 阿方斯很给面子、一切商谈很顺利；巴迪斯也不怎么找他，让他不用在军事领域出丑；而这里好吃好喝好玩，还很温暖… “我盛情的邀请您到圣法高看看，那里依山傍水、鸟语花香！”安妮玛丽眨了眨眼睛：“阿方斯答应我，要把那里建设的比这儿更美丽！” “那太好了！”格里芬兴奋道，可转头一看阿方斯，却见他端起茶杯，一副假装没听见的模样，顿时又尬住了… “就在刚刚，我们已经收到埃夫里森的放飞的信鸽，他们已经到达奥斯陆了。”阿方斯主动岔开话题：“这样看来，您也该出发了。” “是嘛？那…挺快…”格里芬的脸色越发尴尬，他是真舍不得走啊！ “我们慎重的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帮你们守着哥德堡。” 阿方斯再度开口：“正好，我们也需要派出一支援军，我就让列日带着他们，跟你一起回去。” “援军？那好啊！那太好了！”格里芬一脸喜色：“您还别说，我们…底气真不那么足…我们的火炮有限，军费也不多…” “…”格里芬这话，还真是让阿方斯牙疼！ 一个北方大国，三句不离钱跟穷，也难怪他们越混越狼狈… “他们来了。”这时，安妮玛丽朝远处努努嘴，格里芬一回头，就见列日正带着一个银行家朝这边走了过来！ “您好！阿方斯先生！还有尊敬的殿下！”安德普笑得如同一朵菊花：“许久不见，二位一切可安好啊？” “请坐，安德普先生，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丹麦来的格里芬菲尔德阁下。” 阿方斯微微一笑：“格里芬阁下，这位是鹿特丹的大银行家安德普先生。” “您好您好！格里芬阁下！”安德普上来就双手握住格里芬的手： “我的业务非常大，丹麦也是做的，听阿方斯先生的意思，你们恐怕是要借钱？没关系，找我就对了，利息便宜的很！” “呃…呃…”格里芬一脸难色，转头看向阿方斯，有些难以理解：他们不想再跟荷兰人借钱了！ “今天不是贷款的事，是有新业务，大买卖！”阿方斯微微一笑：“话说回来，荷兰那边怎么样？” “大买卖好！跟着阿方斯先生，我们都能赚大钱！”安德普一屁股坐了下来：“不过…您说荷兰，眼下不太好…” “都说说看嘛…”阿方斯朝列日也示意了一下，让他也坐下来听一听。 “先说阿姆斯特丹的吧。”安德普想了想：“黑死病倒是控制住了，虽然还没有完全消灭，但现在生活已经恢复正常了，大部分人已经回到街头； 渔民那边，现在还在闹，但已经快闹不动了，很多渔民前一天还去游行，第二天就跑去酒馆或者码头应聘，跟着渔船重新出了海。” “那些官司呢？”阿方斯笑问道，其实这些事，他本可以约安德普去书房单独谈，可他想让格里芬听一听，知道自己在荷兰的影响力！ “您说到官司，那还挺有趣！”安德普嘿嘿一笑：“船东们不是索赔吗？您猜怎么着？霍根霍科先生也去起诉他们欺诈，他们弄到了一些账目…” “霍根霍科？”列日歪着头：“我听尼尔说，是阿方斯先生的雇员？” “前雇员，现在他是第三大党派、人民之声党的领袖呢！”安德普连忙回道。 “还是算现雇员吧？他还是17绅士之一，我们有VOC的30%股份呢！”阿方斯微微一笑，看向安妮玛丽。 “对呢！VOC！股价涨了嘛？我买了20万利弗尔呢！”事关自己的小钱钱，安妮玛丽一下子就感兴趣了！ “哎呀！那群该死的英国人！他们就是来捣乱的，放出消息，说是阿方斯先生要卖掉手里VOC的股份，让股价又跌了下来！” 安德普气的直咬牙：“我连忙澄清啊，谁知这群混蛋，又放出新的消息； 说是…阿方斯先生对VOC提要求，不能跟西印度公司、商盟进行竞争，害的股价又跌了…” “然后呢？我亏钱了吗？”安妮玛丽越发跳脚了。 “那不能够！有我在呢！”安德普连忙摆摆手： “我直接甩给他们一份表格，让他们知道，VOC有多少船、买了安保公司的保险，跟着西印度公司的舰队一起去非洲！” “安保公司？”格里芬小声问道：“VOC不是有自己的护航舰队吗？为什么要跟西印度公司一起去？” “您说的，早就是老黄历了！”安德普摆摆手：“我们现在跟阿方斯先生合作，把护航工作交给阿方斯先生就可以了，多赚钱多分红，这不好吗？” “呃…”格里芬都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说得对！就应该多赚钱！”安妮玛丽也叫嚣起来：“不要老想着跟阿方斯作对，就让他们好好赚钱，多给我们发分红！” “您放心！已经分红了，今年是前所未有的、280万荷盾的巨额分红！” 安德普嘿嘿一笑：“殿下买在了低位，能分到14000利弗尔的分红呢！” “14000利弗尔！阿方斯！你听听！”安妮玛丽高兴得大叫：“早知道，我就多买一些了！太赚钱了！这真是太赚钱了！” 格里芬掰着手指、小心翼翼的计算着，这VOC一年就分红280万荷盾，而阿方斯有30%股份，可以分到84万荷盾； 1克朗就是3荷盾，那仅仅是分红，阿方斯就可以拿到28万克朗！这可是他们6年的国家收入啊！ “股价现在多少？”阿方斯似笑非笑的看着安德普：“资金能抽出来么？” “呃…这…呃…”安德普就跟泄了气的皮球：“现在…现在是457荷盾…我很抱歉…您的一千万荷盾…恐怕…恐怕…” “1000万荷盾！！！”格里芬瞪大眼睛：阿方斯这么有钱？！！ “我倒也不急着用钱，咱们…按规矩算利息就行。”阿方斯摆摆手，很是悠哉。 他是以10%的年息、从安德普手中借到一千万荷盾贷款的，为了不给手续费，他把这笔钱无息借给安德普两个月。 正好，均摊下来，一个月就是1%的利息；可现在嘛，安德普这倒霉鬼，拿的那一千万荷盾，明明也是替阿方斯办事，却被套住了！ 套住了，没办法及时付这么多钱，那就得反过来、跟阿方斯贷款了； 可按照行业拆借利息计算，虽说是按日计息，可折算下来，那可是18%的年息… “按规矩…按规矩…”安德普支支吾吾着，他不想给利息，可他现在又没办法还钱… 他也很无奈：要是再去借一笔钱，那起步得借3个月，一口气就要付出2%以上的利息；可要是一直借日息，万一股价几个月不涨呢？ “别担心，自己人，不能坑您！”其实已经狠狠坑了安德普一把的阿方斯，给安德普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次把您从鹿特丹叫回来，就是要介绍一个大买卖给您，真正的大买卖！” “阿方斯先生，我们不借钱，真的！”格里芬自己先慌了。 这些身家巨富的大佬，一天赚的钱、比自己一年赚的还多；结果呢，偏偏还盯着自己口袋这三瓜两枣，想要给自己放贷？ “放心，不是借钱。”阿方斯摆摆手，转头看向安德普：“您做进出口贸易的转汇么？” “转汇？做啊！当然做了！”安德普立刻拍了拍胸膛：“实不相瞒，我可是正经银行家，各国货币兑换，我是专业的，也是手续费最低的！” “不不不，不是货币兑换，嗯…也能算货币兑换吧，但跟您想的不太一样。”阿方斯摇了摇头： “我们北方供销公司，要去丹麦办一个进出口贸易的分公司，专营丹麦的全部进出口贸易； 丹麦所有的出口商品，都必须由我们的公司出口；而任何要采购丹麦商品的外国商人，也必须从我们的公司进口。” “所有的？”安德普嘴角狠狠一抽！ “所有的！”阿方斯点点头：“所有的交易所，都必须由我们掌控。” 安德普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 阿方斯说的是“所有的交易所”，这意味着，还有不经过交易所的灰色交易；只是…以共济会舰队对北海的统治力度，要在他们眼皮底下走私… “那么…您需要我做什么？”安德普小声问道。 “很简单，我们会有一些合作的银行，它们负责我们公司的资金往来。”阿方斯微微一笑： “接下来，西尼银行会在丹麦发行承兑券，用我们的承兑券、向当地的雇员支付薪水； 我们需要一些承兑的银行，如果您的银行有兴趣，我给您一个名额，您可以负责荷兰的资金汇入跟兑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