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就像温室里的花朵,没有办法在海贼的世界生存,更不要提长成一个参天巨树,护卫他人。
……她只不过是单方面地在接受红心海贼团,或者更明确一点,接受特拉法尔加·罗的庇护而已。
现在不也是吗?
他的臂弯安全又舒适,哪怕是在当下的风雨中,还是能透出温暖的力量。
布兰缇自嘲地笑了笑,她握着手里的鬼哭,企图在没有边际的不安和内疚中,抓住一根浮木。
罗的脚程不慢,两人很快回到了被藏在和之国某港的极地潜水号。潜水艇上没有人,船员都在附近的陆地上待命。
罗直接给她带进了手术室。
“换掉。”他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做了置换,布兰缇在旁边的置物台上看到了一套病号服,“裤子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话可以穿着,但上衣必须脱掉。”
特拉法尔加·罗的语气专业又冷淡,权威严肃且不容拒绝,搞的这个本应该特别尴尬的场景让布兰缇好接受多了。毕竟这里是手术室,而特拉法尔加·罗是个专业的医生。
其实仔细一想也没什么好尴尬的,海军的医院她都去了不少次了。就算男医生检查r/腺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能因为只是自己动了暗恋心思的对象,就感到羞耻吧。这样太不尊重对方的专业素养了。
她看了一眼正在给自己消毒的罗,心里一横,把羞耻心全扔脑后。将被雨水浸泡的湿哒哒的衣服全脱了甩到一边的垃圾桶里,只套了个病号服的裤子,就往手术台上躺了。
而罗的准备工作比她要多,毕竟他是个医生,而不是像她那样躺着就行。这时他正换好手术服,戴了手套和口罩,正在准备必要的药剂和刀具。
那些她完全看不懂的瓶瓶罐罐在他手里倒腾来倒腾去,布兰缇在这种安静的环境里,听玻璃和金属发出的脆响,不知道为什么产生出一点安宁感。
她测过脸看他捣鼓那些刀具——对不起,但她确实叫不出每个形状的医疗器械应该叫什么,所以只能统称刀具。不得不说医生状态下的罗,让她觉得新奇又陌生,看起来好像比那个作为海贼的罗要温和柔软,又似乎更富有不近人情的神性。
“可以不用麻药吗?”她鬼使神差地有了点想法,冒出一句提议。
“如果你药物过敏,你可以告诉我,我来想办法。但如果你只是想要通过疼痛发泄一下,我是不会同意的。”他把针管里的液体推出来一部分,“那样会上瘾的,以后说不定就要变成恋痛癖了。——你要知道每年因为过分折磨自己,然后在*事中死掉的人也不少,我想你不会想要那么不体面的死法吧?”
“好吧。不过为什么从恋痛直接跨到了x事上面了,特拉法尔加医生。这没有必然的联系,也可以是不做而只是痛的。你的想法很危险。”布兰缇失望地撇了撇嘴,“那可以让我保持清醒吗?至少我现在还不想睡过去。”
“可以。”
特拉法尔加·罗打开输液器包装,将输液管和通气管针头插入瓶塞。而后他把针尖缓缓地推入她的手侧,见到回血后,他暂时开放输液器,固定穿刺针,松开止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