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栓家。”
“到”
“王寡妇家。”
“到！”
“孙瘸子家。”
“到！”
李德福佝偻着背站在磨盘旁，浑浊的眼珠子扫过黑压压的人群。
最后一声“李老栓家。”
“到！”
声音落地时，李福德的老烟枪在鞋底重重一磕。“今儿个谁要捣乱，别怪我这老骨头不讲情面！”
随后李福德一个眼神示意让宋晓上台讲话。
宋晓攥着衣角踏上磨盘。将种植计划全盘托出，晒谷场嗡地炸开了锅。
“这不是老宋家闺女吗？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能带咱们种地？”
李老栓说出自己的质疑，人群中的人听见也一个个脸上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王寡妇挤在人群前排，蓝布头巾下露出一双晶亮的眼："胡咧咧啥？人家供销社的人都来找晓晓合作，可见晓晓的本事大了去了。”
三月的天气虽说凉爽，但是下午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刻。
宋晓心里也拿不准，第一次搞这么大的阵仗。
她的后背洇出汗渍，掌心黏腻得几乎握不住装有种子的袋子。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好心情，继续说道。
“乡亲们，我手里的是是农科院新育的黄金豆和七星辣椒种。”
“耐旱抗虫，亩产比本地种子高三成！农科院是想要大面积搞试种，而且所有种子是免费的。”
“我宋晓今天把话撂这儿，种我的黄金豆和七星椒，秋后我按每斤一八分收。”
她唰地抖开供销社的收购合同，红印章刺得人眼花，“白纸黑字盖着公家的戳！要是赔了，我砸锅卖铁也按每亩五十块补大伙！”
人群爆开激励的讨论声。
李老栓烟锅袋子敲得磨盘当当响：“说得轻巧！全种这些，咱吃啥？”
“问得好！”宋晓从兜里掏出粮本。
“我按每亩补二十斤粮票！现在就能领！”
她掀开脚边的木箱，崭新的粮票摞成小山，“要现钱的也行，每亩先支五块钱定金！”
宋晓踩上磨盘，举起喇叭，“领种子的排队！黄金种，七星椒各自每亩补二十斤粮票！”
王寡妇第一个冲上台，枯瘦的手攥着布袋直抖："晓丫头，俺家两亩地全种！"她男人瘫了三年，布袋补丁摞补丁却洗得发白。
“王婶，你第一个签！”宋晓抽出一沓合同，“你家两亩地，现在就能领十块现金！”
钢戳盖在红手印上的刹那，晒谷场彻底沸腾了。
人群炸开锅时，孙瘸子拄拐挤到台前：“给、给俺五亩的种......”
他媳妇刚出月子，怀里婴儿饿得直哭，“娃儿等着买奶粉......”
“二十斤豆种，十包辣椒！”宋晓直接拎过麻袋，“秋收前要缺粮，随时来我家借。”
暮色里，最后一包种子发完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民心值+100，解锁气象调控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