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么多年在外打仗,是不是糊涂了?”
“我周令仪是镇国公和昭宁长公主之女,圣上御封的郡主,她一个流着外人血脉的野种,有什么资格让我应声?”
声音淡漠,字字珠玑。
“你——!”
周恪额头青筋暴起。
想起阿娘发红的眼眶,妹妹委屈的泪水,从前他不能保护自己爱的人,如今已经立下大功,难道还要被一个死了爹娘的劳什子郡主欺辱吗?
他猛地扬起手,铁掌带风,狠狠朝她扇来!
周令仪扯了扯唇角,讥讽一笑。
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也是这样的一巴掌,把她扇倒在雪地里,告诉她,给周淑华提鞋都不配,贱种就应该早点去死!
如今呢?
电光火石间,她猛地拽过周淑华,往身前一挡!
“啪!”
清脆的耳光声炸响。
周淑华踉跄着后退,捂着脸,眼泪瞬间涌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大哥!”声音委屈至极。
周恪暴怒,腰间长剑“铮”的出鞘,寒光刺目:“周令仪,你找死!”
剑锋寒光一闪,周令仪侧脸避让,仍被划出一道血痕。
她没躲,反而笑了。
——就是现在!
袖中银针无声刺入他手腕穴位。
周恪手臂一麻,剑“咣当”砸在地上。
他惊愕地瞪着她。
周令仪抹了把脸上的血,轻声道:“大哥,剑都拿不稳,怎么上阵杀敌啊?”
周淑华尖叫:“你对我大哥做了什么?”
周恪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发抖的手,脸色铁青:“你……”
“闹什么?”
寿安堂的门帘猛地被掀开,老夫人拄着凤头杖,脸色阴沉地站在台阶上。
周令仪眸光一闪,身子忽然晃了晃,像是支撑不住一般,软软向后倒去——
“郡主!”夏竹惊呼着扑过来扶她。
周令仪脸色苍白,半边脸染着血,睫毛轻颤,虚弱地抬起手,声音细若游丝:“祖母……大哥他……要杀我……”
话音未落,她“昏死”在夏竹怀里。
周淑华瞪大眼睛,尖声叫道:“你胡说!明明是你——”
“够了!”老夫人厉声打断,凤头杖重重一敲地面,目光如刀般扫向周恪,“你刚回来就闹成这样?还动剑?”
周恪脸色难看,咬牙道:“祖母,是她先——”
“她脸上这伤,是你划的?”老夫人冷冷问。
周恪一噎,拳头攥得咯咯响。
周淑华急忙辩解:“祖母,是姐姐她——”
“闭嘴!”老夫人怒斥,随即转头吩咐,“来人,把郡主扶进去,请府医!”
丫鬟们手忙脚乱地围上来,周令仪被搀扶着往里走,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她唇角极轻地勾了一下。
——好戏,才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