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都被唐棠赶回了房间,走廊里只剩下一地风吹来的落叶。 池颜卿没有回答他,而是低头问绵绵:“你们老板和林先生住在一起吗?” “是呀。”绵绵点头。 几人这才反应过来,绵绵刚刚说的是“老板不允许别人进他的房间”。 也就是这栋小楼的老板和林洛之住在一起,却不让别人靠近这个房间,也不允许林洛之与外面的人交流。 林洛之以花旦的身份名声在外,实则却是靠占卜而闻名。 这两个身份大相径庭,但后者却更像是林洛之会做的事情。 唐棠听见这话人都傻了:“这地方跟青楼一样,他和林老板住在一起做什么啊……” 阮言立即捂住他的嘴,小心翼翼地看向白九宴。 本以为白九宴要发狂了,可这人却异常安静,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手中的画出神,似乎根本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我们都被耍了。” 那双丹凤眼中含着落寞,抬眼时只剩下淡淡的情绪:“从一开始就没有林洛之,只有林先生。” 阮言见白九宴一直盯着这幅画,猜测道:“这画有问题?画得不好吗?” “不,是画得太好了。” “好到根本就不是林洛之的水平。” 白九宴道:“林洛之看任何东西都只看最重要的那一点,但这幅画的背景和细节画得都太好了。” 他将画塞到阮言手中,语气加重:“没人比我更了解他,包括他自己。” 听他这么一说,阮言才发现这画中不仅是洋娃娃画得活灵活现,还有他坐着的桌子上摆着的几支画笔和各种工具,都画得极为细致。 他收起画,半蹲下身问绵绵:“绵绵,你见到的林先生长什么样子呀?” 小女孩敲敲小脑袋瓜,绞尽脑汁在回忆林洛之的模样,最后苦着张小脸摇头:“对不起小嫂嫂,我好像忘记了。” 昨天刚见到,今天就忘记了? 白九宴对阮言道:“你觉得可能吗?” 阮言刚想摇头,脑袋却不自觉地望向池颜卿。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不知怎的就说出那句:“可能。” “对啊。”阮言恍然大悟,“或许那个林先生也是个厉鬼!” “白天会以林先生的名义出现,晚上才会幻化成鬼,在落日时分能够抹掉别人的记忆。” 就像是昨天阮昭不记得沈安这个人一样。 虽然是个很离谱的猜想,但在这个变格副本中完全可能发生。 唐棠明白了:“所以说,花旦,占卜,画画,留下通讯号的人都是林先生,但不是林老板。” “可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白九宴看着眼前的这扇木门:“为了指引我们来到这里。” 这时,池颜卿忽然招呼绵绵,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悄悄话,绵绵点头答应,然后蹦蹦跳跳地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池颜卿抬起手,指尖上缠绕的红线散发着光芒,于此同时,贴在阮言皮肤上的红线也有些发热。 他的双脚不受控制地向池颜卿走去。 “你们忘记了,这世上有种东西叫傀儡之法,能够创造傀儡,也能与活人订下契约。” 池颜卿捉住阮言的手,漫不经心道:“沈老爷子身上的那只厉鬼并不是我杀的,我那夜带你去拜天地是为了让你沾上魔神的气息。” “而你整晚都和我待在一起,那只厉鬼自然没有时间下手。” 阮言惊讶道:“那沈老爷子是什么死的呀?” 由于拜天地时池颜卿说的那一番话,阮言一直以为沈严的死与他有关。 “可能自相残杀吧。”池颜卿道:“沈严身上的厉鬼全是依靠那棵槐树供养,而香火最旺的灵堂他却从未踏足过。” 他侧头问阮言:“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遇见的那只鬼手吗?” 阮言点头:“记得。” 那只鬼手已经被池颜卿烧成灰烬,但新婚夜里阮言却又见到了它。 “那东西应该是这位林先生的杰作,而沈严身上的厉鬼不过是他举足轻重的小跟班。” 池颜卿攥住阮言的手指道:“那晚我将你带走了,厉鬼寻不到你,没有完成林先生的任务,所以第二日沈严就死了。” 唐棠总结道:“所以林先生的目标是言言?” “不。”池颜卿晃晃手指,“他们的目标应该是你们所有人。”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引诱他们来到这里。 他们本以为找到了林洛之的线索,实则是落入了林先生的圈套。 唐棠道:“来都来了,还是进去看看吧,那东西既然用林老板做要挟,就说明林老板在他手里。” 阮言点头表示赞同,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 可阮言发现这门前的地面有些奇怪。 今日风大,树叶被风吹落在地面上,人来人往踩碎地面上的树叶,空气里都是叶子的清香。 可为什么偏偏只有这扇门前没有树叶。 池颜卿出声道:“这门上有符咒,只有里面那个东西才能打开,你们进不去的,需要等晚上我才能解开。” “晚上?” 白九宴不屑笑道:“九爷我现在就要进。” 说完,还没等唐棠和阮言拦下。 白九宴猛地一踹,门口的灯笼都晃了两下。 “你……”池颜卿愣了一下。 唐棠虽然早知道白九宴的本事,但他还是第一次见,真的有被吓到:“怪不得九爷能和拽哥聊到一起……” 阮言惊得收不住下巴:“就这样……踹开了?” 新郎傀(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