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你还是自己去吧。” 阮言闻声抬起头,恰好与刚进门的江淮对视上。 门外的大狗狗眼神一亮,循着味道向阮言扑过来:“呀!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阮言紧紧贴在墙壁上,惊慌失措地看着他:“啊?你,你找我做什么呀?” “做朋友呀!”江淮明亮的声音很有感染力。 他一手撑着墙,伏在阮言身边哭天喊地:“找得我好苦啊,你都不知道我今天上午走了多少个班级!” 身后的陆时渊冷漠揭穿:“江少爷这节课间才睡醒,前两节课分明是我找的。” “额。” 江淮尴尬摸摸鼻子,在阮言耳边小声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周围人见阮言和江淮聊的这般熟络,都纷纷慌了神,上前询问道:“言言,你们认识啊?” 说话这人正是刚刚用腿阻拦阮言的那个男生,现在又装作一副和阮言很熟的样子说话。 江淮淡淡瞥了他一眼,笑了:“关你什么事?” “我……” 那人趁江淮不注意时对阮言比了个闭嘴的手势,示意阮言别乱说话,却没想陆时渊先出了声。 “你这是在罚站?” 阮言局促地点点头。 “为什么?” “因为迟到了。” 陆时渊轻轻皱眉:“我记得学校禁止体罚学生。” 他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刚刚说话的男生身上:“也禁止校园暴力。” 听见这话,周围有同学纷纷相视一眼,然后打着圆场:“学神,我们班可没人罚他啊,是他自己主动罚站的,不信你自己问他。” 粗神经的江淮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的目光落在阮言身上,刚要开口询问,面前的小美人双眼一闭,在他面前晕了过去。 “阮言!”江淮将人搂入怀中,周围同学尖叫了一声,又开始议论纷纷。 “我靠,他怎么回事?” “该不会是装的吧,以前站一天都没什么事,今天见着江淮就装柔弱了?” “你看他的嘴都白了……我觉得这不像演的啊!” 江淮转头扫视这群人,嘴里憋出两个字。 “傻/逼。” …… 阮言再次睁眼时,见到的是医务室的天花板。 纤长的羽睫轻轻扇动,面上仍是可怜的苍白神色。 “你醒了。” 阮言微微侧头,见陆时渊手里拿着一本书,安静地坐在他身边,就像是守护神一样。 “我……我怎么在这里?” 陆时渊放下书,轻声道:“贫血加高烧,你刚刚在教室里晕倒了,是江淮将你背到医务室的。” “贫血,高烧……” 在阮言已有的记忆中,他貌似从来没有生过病。 原来生病这么难受,难受得像是要死掉了一般。 屋内传来开门的声响,陆时渊微微抬头,出声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江淮放下手中的袋子,身上的戾气还未散去:“路上碰见那个徐清了,没忍住踹了他两脚。” 他抓着脑袋有些烦躁:“陆时渊,我觉得我刚刚没发挥好,没打得那个徐清跪地叫爸爸,我今天晚上怕是睡不着了。” 说完,他抬脚就要往外走,阮言连忙叫住他:“江淮。” 大狗狗的耳朵立即竖了起来,摇着尾巴跑进门帘内,惊喜道:“你醒了呀!” 阮言轻轻扯出一个笑容:“不要打架啦,今天真的谢谢你。” 江淮凑到阮言身边,见他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纸,心中油然有些心疼:“我就是看不惯这种人,以后他们要是再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见一个揍一个!” 病床上躺着的小美人乖顺可爱,像是陆时渊养的那只蓝双布偶猫,哪怕只是躺在沙发上睡觉,都格外招人喜欢。 小猫摇摇头,眼神温顺:“就算揍了徐清,还是会有下一个徐清的,我们班里就有很多徐清的小弟,他们都是一伙的。” “那就转班。”陆时渊将书本放到阮言腿上,手指点了点上面的班级:“下个月月考过后,来我们一班。” “对啊,言言你可以来我们班呀,以后我们罩着你!以后就没人敢欺负你啦!” 言言…… 除了院长奶奶,他已经很久没有人叫他言言了。 阮言看着一左一右的两个少年,有些惶然无措:“可以吗?” 江淮道:“当然啦,不过言言要努力一点才能来我们一班,而且这个班里有比徐清可怕一万倍的东西!” “什么啊?”阮言看着江淮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忍不住开始紧张。 陆时渊淡淡道:“作业要比其他班级更多一些,且每周都有小考而已。” 阮言呆呆眨眼:“啊,这还好啊。” “这还好?”江淮连连摇头,幽怨地看着陆时渊:“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老子要不是为了你,才不会呆在这种破地方呢!” 阮言轻笑出声,想起徐清说过的话,总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不只是邻居这么简单。 “你们关系好好呀,总是形影不离的。” 江淮拍拍胸脯:“当然啦,我们从小就是邻居,从幼儿园起就是同桌,到了高中当然还要做同桌。” 他点了点陆时渊,在阮言耳边低声道:“不过这家伙越长大越烦人了,但做本大爷的跟班还是比较合格的。” “哦,原来我这么烦人啊,那麻烦江少爷往后自己做课后作业吧。” 江淮瞬间变了脸色,可怜巴巴地晃了晃阮言的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医务室内只有他们三个人,但江淮一个人顶一个班,要比一个班级里的人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