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唐锐从二楼跃下,来到不言面前,与他对峙。 “臭秃驴,你再骂一个试试!看我不扒了你的皮炼灯油!” “圆脸胖子白又蠢,不如躬身赶紧滚。” 不言一听还有这好事,张嘴就编了一句顺口溜。 由于过于押韵,围观的众人忍不住也在心里默念好几遍,发出吭吭哧哧的憋笑声。 唐锐一张白脸气得铁青,反手从腰间抽出三根飞针,眼含杀气,“臭秃驴,我要你死!” “住手!” 就在唐锐的三根飞针即将脱手时,一个身穿问鼎阁道袍的修士疾驰而来。 他环视一圈,不怒自威,“炎燚城内,禁止打斗。” 他浑身半丝灵力都无,却又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众人心中了然。 这位必定是问鼎阁的元婴长老。 唐锐自然也猜出壮汉的身份,不敢造次,心中却极为不甘。 “前辈,并非我有意惹是生非,是这个秃……和尚骂我在先!” 元婴长老看向不言。 不言身穿白色袈裟,神色悲悯,不说话的时候倒真是像极了得道高僧。 面对元婴长老质问的眼神,他也不做解释,只平静地行了一个佛礼。 “阿弥陀佛,贫僧不言见过前辈。” 元婴长老的眼神瞬时柔和,转头看向唐锐时又变得无比凶悍。 “污蔑他人,罪加一等,若敢再犯,即刻逐出炎燚城,剥夺参与大比的机会。” 唐锐欲哭无泪,但又不敢和元婴老怪辩驳,只得捏着鼻子挨训,心里却将不言连同虞昭一起恨上了。 不言该死,与不言一起的女子也该死。 他们最好祈祷不要在个人比上碰到他,否则他必定会让两人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茶楼上的瑶姬和万人斩虽然没有受到牵连,但对不言的恨意并不比唐锐少。 不言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将他们骂得一文不值,他们若是能忍下这口气,早就被人连皮带骨吞下,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同样,虞昭也在他们报复名单之内。 虞昭与不言一起出现,两人明显是一伙的,斩草要除根,两人都得死。 虞昭还不知道自己又多了三个死敌。 问鼎阁的长老离开后,她与不言一起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有前车之鉴在,其他人不敢再调笑,更不敢阻拦两人,只能用复杂地眼神目送他们走远。 不言的形象也深深的烙在他们的脑海中,久久不散。 出城后,不言突然停下,目露歉疚。 “贫僧冒犯的三人都不是善类,恐怕他们连你一起记恨上了,是贫僧之过。” 刚刚骂人是骂痛快了,然而冷静下来一想,不言就后悔了。 他若是只身一人倒也无妨,但当时他身边还站着虞昭。 依三人的脾性,虞昭肯定也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虞昭是平白遭了无妄之灾。 虞昭淡淡道:“不言法师不必忧虑,我迟早会与他们对上,不过是先一步后一步的区别,并不影响结果。” 不言一惊。 “你不是前来参加宗门比,而是个人比?” “是。” “可……” 不言想说你分明是宗门弟子,为何不代表宗门参赛,然而想到两人不过初识,又将话咽了下去。 虞昭也没有解释的意思,“还是继续赶路吧,我需在个人比报名结束之前赶到问鼎阁。” “好。” 虽说虞昭表现得并不在意,但不言还是认为自己为虞昭带来祸患,因此言听计从,连话都少了不少。 两人又连着赶了两天的路,终于在日落前到达问鼎阁。 此时,问鼎阁的山门外排着竖条长队。 呼和声、惊叹声,闷响声交织在一起,喧闹无比。 “敢问两位道友是前来参加个人比还是宗门比?” 虞昭和不言的搭配,走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存在。 他们刚停留不久,就有问鼎阁的弟子上前询问。 “个人比。” “宗门比。” 截然不同的回答令问鼎格的弟子愣住。 原来这两人不是一起的。 “师兄请稍等。”问鼎阁弟子招来另一弟子,“你带这位师兄去贵宗所在的休息地。” “是,师兄这边请。” 不言看向虞昭。 虞昭对他点点头。 不言双手合十,郑重地向虞昭行礼道别,方与小弟子一起离开。 虞昭则跟随另外一名问鼎阁弟子的指引,站到一个队伍的末尾排队。 想要参与个人比,在报名之初便会经过一道筛选,而每次筛选的方式由举办大比的宗门决定。 问鼎阁今年采取的筛选方式便是敲钟,只有敲响铜钟并通过骨龄测试者方可报名。 问鼎阁本就是以炼器出名,炼制的铜钟自然也不是一般修士能够敲响的,最低门槛都是筑基后期。 而且钟声与钟声之间又有大不同。 筑基后期只能勉强将铜钟敲响,若要让钟声悠长清亮,端看个人的实力。 虞昭站在队伍后,用神识一扫,便大概明白筛选的过程。 敲响铜钟对她来说毫无难度,她倒是可以想一想如何让钟声响得更久,传得更远。 随着铛铛铛的闷响声,队伍不断往前挪动。 时不时就有丧着脸的修士唉声叹气离开,他们的情绪也感染到还在排队的修士,有人已经紧张到双手冒汗,后背濡湿一片。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