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鸾鸾的暗示下,陈谓专挑好的说。
他说话风趣,又妙语连珠,很快逗得赵英眉笑眼开。
“没想到我女儿也有这样调皮捣蛋的时候!居然和皮猴子一块在你师傅脸上画乌龟!”
鸾鸾羞耻地脚趾扣地,瘪着嘴,瞪陈谓一眼,小声讨饶:“大师兄,这种糗事就不要说了,多丢人呐!”
陈谓对她笑笑不说话,以口型安抚:不丢人,很可爱哇。
他两只丹凤眼亮亮的,像天空闪烁的璀璨星星,笑得眯起来的时候,卧蚕隆起,兔牙洁白。
夜色美好皎洁,月光投过雕花窗照进屋,那一束盈盈微光恰好散在陈谓后背,鸾鸾忽然幻视他脑袋两边生出一对毛绒绒的长长兔耳朵,正嘚瑟地朝她摇晃。
一时间,鸾鸾又是羞恼,又是欢喜,涨红两只耳朵,双手捂着燥热的脸颊,竟不敢再跟陈谓对视。
见状,陈谓吃吃笑得更开心了。救命,小师妹怎这样可爱?好想抱进怀里揉一揉。
看着这一幕,陆云锦苦笑。
没有人比他再了解鸾鸾。
鸾鸾其实只是看起来乖,背地里其实有俏皮的一面,不然当年也不会对赵温二人阳奉阴违,苦苦央求他带她出府耍玩。
那时候,鸾鸾眼中只有他这个“云锦哥哥”,可如今,她早已不在乎他,满心满眼只有陈谓。
*
赵英喝了一口酒,状似无意地道:“对了,陈谓,你师傅是何人?可方便告知姓名?”
陈谓收回盯鸾鸾的目光,面朝西边方位,双手合十,虔诚道:“先师恕我言语冒犯之罪,实乃不得已而为之。”
这才回望赵英,正色道:“我师傅姓陶名然,乃是一名游走四方的江湖术士。”
温禹泽见缝插针,道:“我常年在外走动,消息灵通,认识的武林豪杰也多,却似乎从未听说过你师傅的名讳。”
他话语隐隐是有点奚落意味的。
陈谓知道,温禹泽看不上他的家世。
不过无所谓,谁叫鸳鸯门的当家人是赵英,只要赵英属意他做鸾鸾的夫婿,温禹泽也奈何不了他。
所以,即使温禹泽是鸾鸾的亲生父亲,他也懒得上赶着讨好他。
陈谓端起酒壶,慢悠悠给赵英续满酒杯,眉梢轻挑,嘴角噙笑,落拓道:“寂寂无闻者,未必无能无德。”
“诚然,我师傅的名号在江湖并不响亮,可若没有他,便没有今日的我,更遑论鸾鸾?”
他给一个空杯倒满酒,端起酒杯杯脚,在指尖轻转,清亮酒液波光粼粼,酒香幽幽。
“在我心中,师傅就是我最大的恩人,想来,温先生如此爱女之人,定也同我一样,对我师傅怀着无尽的感恩之心吧?”
温禹泽没料到他会如此不留情面,当场反击他话语,竟有点怔住。
陈谓双手执着酒杯,放低几分,去碰赵英的酒杯,“晚辈敬赵门主一杯,贺赵门主寻回鸾鸾之喜。”
酒杯相碰,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二人均是豪气地一口饮尽杯中酒。
温禹泽蓦然又被拉回神。
他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果然,他侧头看去,赵英看陈谓的眼神,明显是越发欣赏了,他心一沉。
陈谓此人,圆滑世故,却又不失锋芒,的确堪为鸾鸾良配。
赵英心中做出评价,跃跃欲试,想要把他灌醉,好试探他底细。
“你酒量看起来不错,今夜陪我好好喝一顿!”
陈谓正想应下。
鸾鸾刚才觉得气氛古怪,没防备让陈谓喝了酒,现在懊恼得要命,当即不肯再让他沾酒。
“不行,大师兄刚痊愈,不能酗酒,娘亲,你也少喝点!”
赵英气得抬手拧鸾鸾耳朵,破口大骂:“你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成天满脑子就只有你大师兄!”
陈谓这么多年,从来不舍得动鸾鸾一下,眼下可心疼坏了,又不能对赵英大打出手,连忙阻止,劝:“赵门主,你手下留情,等一下仔细弄疼了鸾鸾。”
鸾鸾其实耳朵半点不疼,赵英用的是巧劲,不过做做样子撒气而已,可她还是识趣地夹起一颗糯米藕丸到赵英碗里。
她瓮声瓮气地献好道:“妈妈,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不然空腹喝酒,很伤身体的。”
赵英这才勉强放过她。
陆云锦就像个局外人,安静地坐在那里,围观他们嬉笑怒骂,一个人闷闷地喝酒,一杯续一杯,没有半点停顿。
烈酒烧胃,更伤心。
可惜,鸾鸾是半点没注意到他。
冯娑罗一边喂豆豆吃米糊糊,一边悄声和丈夫咬耳朵:“唉,陆公子还怪可怜的咧。”
冉崇礼一脸埋汰:“他都把你的指甲削成那样了,有啥好可怜的。为夫可不心疼他。”
他挑掉鱼刺,把鲫鱼肉喂给冯娑罗:“来,吃鱼先。”
冯娑罗张嘴吃了,看着冉崇礼幸福地笑,然后从嘴角吐出来一根细小鱼刺。
“……”
“夫君,你没挑干净。”
冉崇礼:“!!!”
PS:谁懂,酷哥巨兔的反差萌!!!本来不想写鸾鸾喜欢大师兄,只是单纯的兄妹情意,可越写越不对劲,大师兄那么好,鸾鸾没理由不喜欢他啊。所以,鸾鸾海了,渣了,花心了,大家理解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