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徊灵正要跟上,被谢沉云拽住,他的嗓音压迫着袭过,“慕徊灵,不论你使了什么手段,让阿兄如此袒护你……”
“停!我用什么手段了?”慕徊灵一头雾水。
谢无疾要帮她,又不是她出卖自己交换来的,往后谢无疾还会成为她的夫君,帮她说话也是情理之中吧?
这个小叔子,嫉妒心也太强了些?
“谢沉云,常言‘医者不自医’,莫非你是真的有病啊?”
……
整整两日,谢沉云半个字都未与她说过。
队伍靠在码头休整,慕徊灵捡着石片打水漂。
这样沉默寡言的日子,什么时候算个头?
与师兄同在弗匀山上时,他最是喋喋不休,从未让她觉得冷清过。
她堵着一口气,石片被投入江面,激起一点水花。
“酉时四刻我们要继续赶路了,先去寻个地方用饭吧。”是谢无疾的声音。
慕徊灵望着他的腰线,上抬视线,“谢无疾,你居然能走动啊?”
“我只是身体不好,不便行动,不是瘸了啊。”谢无疾擦去她手上的灰痕,说道,“沉云已经在等我们了,走吧。”
慕徊灵朝他身后打量,谢沉云正同一名侍卫吩咐着什么,始终是淡淡的。
她跟着谢无疾走过去,甚至体贴地搀扶着他,谢无疾没说话,只将手放得更低了些,好让她不那么累。
几日相处下来,慕徊灵对这位“病秧子夫君”印象还不错。
几人找了间馆子将就一餐,街上吵吵嚷嚷,听说是在抓贼。
他们可没空闲去管那些小事。
慕徊灵吃了两口,总觉得味道不对,向伙计招手:“加辣谢谢!”
谢无疾看着她笑了,“衔音院饮食清淡,等你住进来之后,我让他们多注意着照顾你的口味。”
“啊?我不挑的,多谢长公子好意了。”慕徊灵埋着头,道了声谢。
他话里话外,好像已经承认了她女主人的身份,慕徊灵有点赧然。
谢无疾有意无意的偏爱、照顾,让慕徊灵受宠若惊。
好像她要有一个家了,这个陌生的家人答应给她权、钱、利,也允许她去报仇雪恨。
但那都是后话了。
这种不真实感,叫她无所适从。
慕徊灵随口一问:“我们明日便到玉京了吧?蓝桉他们回去了吗?”
谢沉云道:“他们今日已经回府了。”
“我才想起来,成婚那日,谢府是不是死人了?”她的话将气氛推上凝重。
谢无疾颔首,“死了一位姨娘。”
谢国公的爱妾自缢身亡,但国公夫人在慕徊灵暂住的别院中找到了巫蛊人偶,加上她在成亲当日就堂而皇之的逃婚,更是坐实了她“畏罪潜逃”的可能。
一想到回谢府还要应对这么一盆脏水,慕徊灵没了食欲,冷笑一声。
“若巫术可杀人,那慕家上下,估计得被我咒死大半了。”
谢无疾告诉她,“那姬妾房中残留的香气,是云陵香商特制,与你所用的是同一种熏香。”
“还有熏香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