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这是怎么了?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恒亲王说不过我,手脚上的功夫不如我,被拉开之后,他还从背后偷袭我。”魏柏舟凑过来,小声地说,“其实我是自己撞的,他自觉剿匪有功,想要和皇上请赏,皇上被架着没办法不答应,所以我就故意激怒他。”
“在皇宫动手,这可是大忌,这下恒亲王讨要的奖赏没了,还要被言官参一本。”
谢澜音紧紧盯着他的伤口,目光沉沉,“只是激他动手就这么伤害你自己?”
魏柏舟看到她这个生气的模样,嘴角差点压不住。
“只是看着严重,是皇上让养心殿的宫女给我上了一些胭脂。”
谢澜音伸手,小心翼翼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
他的额头确实没有肿起来,自己反倒是蹭了一手的胭脂。
“以后不准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是是是,夫人说什么我都听,快点传膳吧,我答应了和你去查看店铺的。”
“既然用了苦肉计就装得像一点,你生龙活虎在外面跑,傻子都能猜到你没受伤。”
魏柏舟点头,“还是夫人聪明。”
吃完饭后,两个人在院子里散步,走累了,魏柏舟就拉着她一起午睡。
魏柏舟这人有个坏毛病,喜欢紧紧抱着她睡觉。
这么热的天,即便屋子里放着冰块,也熬不住他这么抱着。
“你背过身去睡。”
“夫人,我头疼。”魏柏舟声音压得很低,甚至还能听出其中的委屈。
“你不是没病吗?”
“我装作摔倒的时候,其实也磕了一下。”
谢澜音真是拿他没办法,也就随着他去。
她放慢呼吸,不知不觉中进入梦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澜音感觉鼻子好像被羽毛扫过一样,痒痒的。
她用手挥了挥,但羽毛又再次缠上来。
她皱眉,睁开眼睛。
哪里是什么羽毛,分明是魏柏舟捏着头发,在扫她的鼻子。
谢澜音坐起来,理了理衣服说:“你睡醒了,脑袋还疼不疼?”
“一点都不疼,他故意那么说,为了博取你同情的。”
谢澜音顿时僵住。
明明是一样的声线,却让谢澜音听出两种人的感觉。
她突然感觉出不对劲。
要是换做魏柏舟的性格,只要她坐起来,就会被他拉到怀里。
她真是睡糊涂了,居然没有发现。
她缓缓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睛。
那双本该淬着寒芒的凤目依旧明亮,只是凌厉锋芒尽数化作融融春水。
他斜靠在玉枕上,连带着整个人都漫着温润的书卷气。
明明是相同的五官,却因为气质截然相反,很容易分清两个不同的人格。
谢澜音侧过身看他,“我应该叫你什么?”
“当然是夫君,我也是魏柏舟。”
“你有主人格的记忆?”
魏柏舟茫然眨眼,“主人格是指他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