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月一腔喜悦散了个干干净净。
她蹙眉,伸出手:“我看看。”
萧戟把药膏递过来。
江初月拧开瓶盖,指尖往瓶子里探,准备挖出一点药膏查看。可惜手还没碰到药膏,瓶子就被萧戟打翻。
小瓷瓶儿滚落在地,碎裂。
浓郁的草药味散开。
萧戟沉声道:“药膏有问题,你别碰。”
顿了顿,萧戟嗓音冰冷:“你最近拿了管家权,办事却出了疏漏,是你管家不严。明日我就告诉祖母,剥夺你的管家权。”
江初月难以置信:“这药膏是否有问题,还需要仔细查看。你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定我的罪?”
萧戟冷冷道:“是你管家不严,害十姨娘受伤。你既无治家之能,便安心做你的萧家小姐。”
说罢,萧戟拂袖离去。
满院子的海棠花在月光里摇曳。江初月别过脸,擦去眼角悄然涌出的泪珠。
为了一个姜氏,他竟连半分解释的机会都不愿给她。
江初月能明显感觉到,萧戟对她越来越冷淡。那个曾像高山一样替她遮风挡雨的少年,已经渐行渐远。
萧戟心里已经有了姜氏,把她挤出去了。
翌日,萧戟果然去找了萧老夫人,声称江初月无治家之能,希望萧老夫人能把管家权收回去。
萧老夫人自然不同意。
一盒小小的药膏,并不能证明江初月的疏漏。
萧戟见说不动萧老夫人,只能沉着脸离去。
...
又过了几日,江初月收拾行装出门,她要去京城东郊的马场赴约。皇后的妹妹上官芸先前给她送了请帖,江初月没办法推辞。
出发前,萧老夫人很是不放心,特意叮嘱江初月:“务必谨慎!事事都得谨慎!”
江初月用力点头:“祖母放心,我一定小心行事。”
准备周全后,江初月乘坐马车来到东郊马场。
临近初夏,马场的草地绿油油,马厩里有十来匹强壮的骏马。上官芸骑着一匹白马过来,趾高气扬道:“哟,江小姐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会装病不敢出门呢。”
上官芸眼里有明晃晃的恶意。
江初月不卑不亢道:“盛情难却,上官小姐邀请,我自然会赴约。”
上官芸玩弄着手里的马鞭:“听闻江小姐精通六艺。今日你我在马背上较量一场。”
上官芸从小学习马术,骑马的本事不输给同龄男儿。上次在镇南侯府被江初月摆了一道,上官芸心里窝火。
她今日有心磋磨江初月,出出心里的恶气。
她抬眸上下打量江初月。
很瘦,腰很细。
一看就是养在深闺里的娇花。
上官芸有信心,今日定能给萧家一个下马威。
江初月欣然接受了邀请:“好,咱们比一场。”
马场宽阔,江初月换上浅红色的女子骑装,长发挽起,英姿飒爽。
马场的小厮将一匹黑色骏马牵来,但江初月并不急着上马,而是把随行的马医叫来。
马医是萧府的马医。
江初月出门前,特意带上了他。
马医经验丰富,他仔仔细细检查这匹黑色骏马,连四个马蹄分叉都没放过。检查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马医才恭敬地告诉江初月:“回二小姐,这匹马并没有问题。”
江初月这才稍微安心。
旁边等候的上官芸呆了呆,俏脸浮出恼意,拿起鞭子质问:“江初月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本小姐会在你骑的马儿上动手脚?”
江初月浅笑:“防人之心不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