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了张叔和婶子,他们又来问我要承包费。可是那2万8,我们家去年已经给了村长了,就是他们儿子。只是没有签字据,他们就不认。我没钱,他们就骂我,说得急了,就动了手......我没想打死他们。但他们一直抓着我,我就推了婶子一下,她就从那个坎子摔下去了。张叔上来打我,我害怕,就捡了路边一个啤酒瓶打他......” 柳回笙进去时,胡芳整个人缩在椅子里,低着头,耸着肩膀,两只手在桌子下攥着,谁也不敢看。 默不作声地关门,迎上赵与跟另一个警员质疑的眼神。 “赵队,打扰一下,这里有份资料要她签字。” 胡芳怯懦地抬头:“什么资料?我不会写字。” 柳回笙回答:“自首的确认文件。不会写字,名字会写么?” 胡芳迟疑了一下,点头:“会。” 桌对面,负责笔录的警员起身,拦住柳回笙——审讯期间,为了保证犯人交代案情的连贯性,除非事态紧急,否则,除了审讯人员之外,旁人严禁进入审讯室。 尤其,是刚入职1个小时的新人。 “文件等下签,还没审讯完。” 韩兵的声音压得很低,凭借男性的体格优势制造出黑云压城的压迫感。 柳回笙在黑云里抬头,浅浅一笑: “她不是把案发经过都交代了么?还要问什么?” 说着,将文件下方刚打印出来的照片放到桌上,推到赵与面前——男死者的正面特写。 赵与没说什么,看向柳回笙的眼神充满不悦——在警队做事,服从命令比个人能力更重要。尤其,是任务繁重的重案组。 “出去。” 利落的两个字,堪比刀子。 柳回笙早有预料,也不怕赵与的刀子。本来,这人在她心口落下的刀伤已经长年累月,结痂了。 “马上。” 她身体力行地诠释着刚入职的菜鸟新人,把a4文件放到胡芳面前,打开笔盖放到桌上,在文件右下角的位置点了一下,示意在这里签。 随即转身,缓慢地朝门口走去。 胡芳的注意力不在她们身上,右手拿起笔,老实地在柳回笙刚才点的位置,歪七扭八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这一幕落在赵与眼中,于幕夜落下惊雷。眼睛再看向死者照片,某个答案呼之欲出。 5,4,3,2—— 柳回笙一面往外走,一面在心里倒数。 “等等。” 赵与的声音划破空气,柳回笙如愿停下脚步。 不错,比她预计的5秒快了一点。 转身,看向赵与冷冽的侧颜,明知故问:“赵队,怎么了?” 赵与没有看她,方才的异样俨然敛去,将男死者的照片放到桌上,冷冷说:“剩下的笔录你来做。韩兵,你先出去。” “啊?” 韩兵大吃一惊,坐下的动作刚到一半,屁股悬在半空。不敢坐下去,又不知道为什么要起来。 “为什么?” 赵与的目光从胡芳身上收回,没有解释原因,只看向他:“等下再说,你先出去。” ^^^^^^^^^^^^^^^^^^^^^ “师兄,怎么回事啊?” 审讯室旁边的观察室,重案组其余人也云里雾里地围了上来。 韩兵还没缓过来:“不知道啊。” “赵队不是一直都不喜欢坏规矩的人吗?怎么让柳回笙坐下了?” “不知道。柳回笙给了张死者的照片给她,她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嘶......那她们说什么了?” “没有啊。” “那是眼神交流?” “没有啊。” “那是为什么?” “不知道啊!” 几人一头雾水地讨论着,你看我,我看你,皆不明白为什么。直到副队长进来了解清楚情况,按下众人: “先别慌。柳回笙一定发现了关键线索。否则,赵队不可能破例让她留下。” 最终,所有人围到监视器前,把审讯室的声音调到最大。看看这个新来的柳回笙,发现了什么线索。 室内,柳回笙跟赵与并排而坐,看向方桌对面的胡芳。 具体的案发经过,胡芳已经完完整整讲述了一遍。柳回笙要问的,却是跟这些没关系的问题。 “家里几口人?”她问。 “四个。”胡芳愣了一下,接着说,“我,我男人,还有两个儿子。” “娘家呢?你排老几?” “老二。” “就你一个女儿?” “不是,有个大姐。有三个兄弟。” “你这三个弟弟也在桐花村务农?” “不是的,他们都在外地打工,过年才回来。” “父母呢?还健在么?” “老娘还在,爹死了。老娘在村子里,帮三个弟弟带娃子。” ...... 一番话问下来,看似唠家常,实则套出一个关键信息——?*? 跟胡芳生活近的男人,只有她丈夫。 “你丈夫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