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是这个月才来的。之前执勤的幼儿园,就是5月份起火那家。” 思路越来越清晰,柳回笙推断: “这么看来,八妹,乃至筒子楼里的小姐,就是凶手的讯息来源。去那里的嫖客有不少保安,凶手只用稍稍留心,就能找到空挡。我们可以去问问这个八妹,她的供词很重要。” 赵与摇头:“不行。” “怎么了?” “她不会说。” “那是因为我们还没去问。” “如果说了,就是承认自己卖.淫。而且,你觉得妓女跟警察合作的概率有多大?” 如果说柳回笙分析过一千个案子,那赵与便真真切切见过一千个罪犯。 什么身份,什么职业,什么人群,她太清楚。 ^^^^^^^^^^^^^^^^^^^^^ 当日下午,忙碌大半天的副队长秦松带人回归,不见赵与,便直接拨通了电话: “赵队,重大发现。” “你说。” “我今天带人盘查蒋文彬和他的家属,他太太说,他们幼儿园的保安朱广山,是之前嫖.娼被捕,被上家幼儿园开除的。我现在怀疑另一个保安,那个叫李长城的,说不定也有嫖.娼案底。” “他没有案底。” “没有案底?我还没查呢,你等会儿,豆子去调资料去了,现在咱们分局的系统很发达,把身份证号输进去就能查了。等查到我跟你说。” 赵与却说:“我查过了。” 秦松震愕:“查过了?什么时候?” “昨晚。” “昨,昨晚?” “昨天我看监控,发觉李长城行踪可疑,就在系统里查了,他没有案底。” 秦松大失所望:“那,那这么说来,线索又断了?” “没断。” “你们那边有收获?” “今天我跟柳回笙去给他做笔录,他亲口承认,他找过小姐。不过运气好,没被抓到。” “小姐是谁查到了吗?” “查到了,正在往那边赶。” “可是......”秦松神情凝重起来,“这片儿区,小姐还挺多的,你现在去问她,不就变相让她自己承认卖.淫么?我估计她不配合。” “肯定不配合。” “那你?” “柳回笙想了个办法,希望行得通。” 又是柳回笙。 他们几个人忙活大半天,只查到朱广山嫖.娼的线索。柳回笙去做个笔录,就把警局没有案底的李长城给诈了出来。现在跟妓女合作困难,又不知道想到什么办法。 这个新人,才来短短2天而已。 陈豆豆在一旁听完了整段电话,虽说没开免提,但秦松这手机老旧,漏音漏得厉害,七步之内都听得见。 现在谁敢吭声?陈豆豆昨天看出照片的端倪,立即就发消息说了,秦松彼时一门心思在蒋文彬身上,只觉得那个所谓的反光的肩标是像素模糊的意外。 “豆子。” 秦松单手叉着腰,在陈豆豆的办公桌上敲了两下。 “哎,副队。”陈豆豆毕恭毕敬,两手端正搭在桌沿。 “帮我查下柳回笙的来路,包括她在国内干什么的,又去美国干了些什么。” “全部吗?” “对,全部。” “噢,好。” 不远处,忠哥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枸杞茶,看着秦松,笑得欣慰: “上次你这么感兴趣的,还是赵与吧?” 当年,还是小警员的秦松吊着自己的断胳膊,满脸不服气问: “忠哥,那姓赵的小丫头什么来路啊?为了追个抢劫犯,命都不要。” 如今,赵与俨然是重案组领头羊,而新出现的刑侦助理柳回笙,同样勾起了整个分局的兴趣。 而暴风眼中心的柳某人并未察觉,亦或说,她习惯这样被注视的日子。 当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真的要去?” 赵与咬了下腮帮,难得在某件事犹豫。 对面,柳回笙穿着一件廉价的豹纹紧吊带,外披一件黑褂子,下面一条刚过腿根的超短牛仔裙,配长筒黑丝袜,踩一双红色起皮高跟凉鞋。脸上妆容浓厚,极好的骨相盖一层泥浆,嘴唇描摹成浓厚的鲜血的颜色,脖子一条褪色的金属项链—— 风尘味十足。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柳回笙泰然自若,手搭着刚从跳蚤市场买的只有三个轮子的行李箱拉杆,仰头,将眼前老旧破败的筒子楼上下打量一番,道出她这么做的原因: “能跟妓.女套话的,不是嫖.客,而是另一个妓.女。” 她是生面孔,不像赵与他们,时常出任务、登报纸,容易被认出来。 踏进这栋楼,她就是一个从外乡来的,靠□□交易生存的妓女。 路过赵与身边,胳膊被手掌捏住,前行的身子一顿。 掌心的温度高于胳膊,一冷一热的触碰烫得柳回笙一抖,回头,只见赵与冷冽的侧颜,高挺的鼻梁之下,薄唇抿起。 “安全第一,有事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