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抬手?把两杯奶茶都接了过来，目光被珍珠奶茶标签上的“全糖”烫了一下，思忖着，要不要让柳回?笙少吃点糖。 话没开口，便听这人沉沉地问了一句： “那时候很疼吧？” 赵与愣了一下，“什么？” 柳回?笙接过奶茶，眼帘半垂，没喝：“你的脸，那时候很疼吧？”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赵与做表情了。而即便一个再冷漠的人，脸上的肌肉也是可以正常运转的。起初，她以为赵与面冷心冷，对她不愿再付出任何情绪，哪怕是一个简单的表情。 后来发?现，不是的。 赵与也会惊讶、愤怒、伤心、焦虑，但无论何时，最?容易出现肌肉牵动的额头，都没有任何变化。 她知道，赵与失去了做表情的能力。 赵与捏着奶茶，没有说话，狠吸了一口白桃乌龙，觉得?太甜，不知道为什么柳回?笙天天说这玩意?儿?是苦的。 “以前出任务，我自?己不小心。” 她说得?很轻松，因为都是过去的事情。 柳回?笙问得?很巧妙，问的是那时候很疼吧，而不是你的脸怎么弄的。事实上，如果柳回?笙居高临下地质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赶紧告诉我”，赵与是不会说的。 尽管，她从?前对柳回?笙俯首帖耳，自?称是神明?的信徒。 但正如柳回?笙所言，自?称信徒的赵与，心里住着一个格外高傲的灵魂， 心疼之余，柳回?笙陷入不解，吸了口珍珠奶茶，一颗珍珠也没吃到，嘴里苦哈哈的。 抬头，望向步行?街边歪歪倒倒的蓝漆路牌，心生感慨，问： “警察的职责，到底是什么呢？” 顿了顿，又道：“一定?要把命交出去，才算尽职么？” 那一刻，赵与的目光凛然，像极了贡嘎山头明?耀璀璨的金辉。 “我愿意?付出生命。” 她说道。 柳回?笙凝望着她。须臾间，眼睛似乎听从?了冥冥之中的指示，以一种自?下而上的视角，仰望她身上自?内而外散发?出的光。 许久许久，她喃喃自?嘲： “赵与，你真的很过分。” 如果你堕落沉沦，平凡糊涂，干一份不高不低的工作?，揣一颗不冷不热的心，目光只?能看到眼下，思想只?能企及当前，浑浑噩噩地被社会磨平棱角，陷入不伦不类的人生陷阱，我会把我的爱永远埋葬在八年?前的银杏树下。 你没有。 偏偏你身上的光芒比任何人还?要炫目，热情比任何人还?要浓烈，双手?捧着那颗一以贯之的赤子之心，那样澄澈、神圣、不可玷污。 那样的你，我怎能不爱呢？ 第051章 班主任（二） 蓊城市第十四中学, 高中部，中学生足球联赛决赛取得圆满成功。 由于是整个蓊城市的联赛，现?场有好几家媒体?到场。结束后, 高三年级组长?李超翔接受采访。 “李老?师, 这?次联赛，十四中学取得最后胜利，您身为代表, 讲两句吧？” “中场休息的时候，听说两个学校的领队起了一点争执，当时是怎么解决的呢？” “刚刚有家长?反应，建议以后把比赛日期延到秋季举行?, 否则孩子?们容易中暑, 校方会采纳这?个提议吗？” “天气越来越炎热了, 很多学校都在做禁止下河游泳的宣传, 恰逢最近红河发生命案，学校是否有做相关措施呢？” “听说两位死者都曾经是十四中学的学生，对此您怎么看呢？” 李超翔50出头，穿着衬衫短袖和?西装裤，面容慈祥, 言语宽和?，在镜头前一一回答记者的问题。 “天气太热确实容易造成中暑, 不过我们做了很多防暑措施, 比如......” 他挨个回答问题，柳回笙跟赵与便站在旁边的香樟树下等?候。蓦然, 柳回笙喝奶茶的动作一顿： “他怎么会有这?个动作？” “什么动作？”赵与没看出来。 柳回笙抬手, 模仿李超翔刚才的动作，伸出中指在鼻梁上挠了一下。 “这?个, 你注意到了么？” 赵与看看她，又看看30米外的李超翔，确实在刚刚记者问到红河杀人案时，他用中指挠了一下鼻梁。 “嗯。你之前说过，挠鼻子?代表紧张，有可能在组织谎言。” 柳回笙摇头：“但一般人，不会用中指去挠。而且，是其他四根手指握起来，单单竖起中指。” “怎么说？” “这?个动作，在行?为心理学里，跟这?个动作是一样的。” 柳回笙竖了一下中指，接着说：“而这?个手势代表什么意思，不用我多说了吧？” 赵与明?白她的意思：“你是说，他对记者的提问很不满？” “对。” “不过，他们在足球赛上提这?个问题，他不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