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态度坚决:“恐怕她今天都不能见你。” 柳回笙眼睛一眯:“是她不能见我,还是,你不想让她见我?” 话?说到这份上,贾书?华也不绕弯子了?,直截了?当说: “既然你这么问,那我就明说了?。自从?沾上你这个案子,妈妈她几次三番陷入危险。昨晚要?不是有人发现她,她可能已经不在?了?。现在?好不容易脱险,我不允许你再接近她。我想好了?,等她出院,我们就离开蓊城。” 柳回笙坦然地与?她对视,抬手,制止想要?帮她解围的赵与?,随后问: “离开有用么?” “你什么意思?” “如果真的想杀你,你跑到天涯海角,她还是会?追上来。正如我从?美国回来,现在?仍然噩梦缠身,一样的。要?想摆脱噩梦,唯一的办法,就是抓到真凶。” “那个人要?杀的是你,不是她。” “你真的觉得,她会?放过一个看到过她的脸,在?她身上找到过线索的人?” “什么意思?” “你母亲是一名合格的刑警,超过5个小时的正面接触,即便蒙着眼睛,也该拿到线索。对方是男是女,是高?是矮,声音有什么特?征,可能从?事?什么职业。何况,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没有蒙眼。” 距今为止,除了?柳回笙之外?,欧阳镜是唯一一个跟thanatos接触过的人。 贾书?华瞪着柳回笙,顷刻之间,她觉得有一种庞大的屈辱感。眼前这个女人,拥有超乎她想象的内核。一大早来医院,跟她在?这里对峙,并非因为厌恶情敌或是找谁的不痛快。处理事?情的时候果决、冷静,且总有一种拿捏的从?容感。她恨柳回笙,恨她占有了?赵与?十年的时间,恨她从?美国去而复返,恨她这个案子牵扯到了?她的母亲。 偏偏,她又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 “飞姐。”她僵硬地站在?原地,“我有话?跟你说,过来一下。” 赵与?用眼神询问柳回笙,接到一个点头,于是随她去。把贾书?华带走也好,让她冷静冷静,把脑子里那根弦松一松。 只是,走出去几步,柳回笙再次开口?,问道: “书?华,听说你之前出国留学了?两年?” 贾书?华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对,柳警官有何高?见?” 柳回笙启唇,诘问: “你回国后,有没有发现欧阳老师有什么变化?”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并非没有是非对错的答案内容,而是被?问的贾书?华不想回答。毫无根据、毫无由头的问话?就像女卫生间混进了?一个男人,让人恶心。 她觉得柳回笙办案办疯了?,不可理喻。 冬日的早晨清冷异常,似要?下雪,又似落到半空结成冰,凝聚在?屋檐,冻成波浪纹的一排。那天恰逢有所高?中做社会?实践活动,刚出医院大门,就看到穿着校服的学生成群结队经过,脸上洋溢着独属于高?中生的朝气。 赵与?给?贾书?华买了?早饭,两人靠在?栏杆,贾书?华吸着豆浆,怎么也咽不下去。 她趴在?栏杆上,望着砖缝里爬行的蚂蚁,语重心长说: “飞姐,你知道柚子么?” 赵与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这个,顺着应了?一嘴,说: “嗯,你们家的柚子很好吃。” 贾书?华苦笑: “也不是一直这么好吃。前几年的柚子,压根不是人吃的,又酸又涩,有的还苦。还是我出国的前一年种的,那时候,冬天结了?果,我尝了?一口?,酸得不行。后来我出国,你去做卧底,一分开就是两年。妈妈一个人在?家里,守着发苦的柚子树守了?两年。第三年,我回来,结出来的果实才终于能吃了。” 冬日的风吹拂她的发,想扭转时空回到从?前,回到赵与?三天两头往她们家跑的日子。 她说: “为什么,人不能像柚子一样呢?你对柚子好,两年它就会?变得很甜。但是飞姐,我喜欢你这么久,为什么你从?来没看过我?” ^^^^^^^^^^^^^^^^^^^^^ 病房之内,房门紧闭。 欧阳镜身穿条纹病服坐在?病床上,乌黑的短发别在?耳后,面色惨白?,额头、鼻梁、脸、嘴唇,都似涂了?一层糖霜。唯独一双眼睛睿智幽深,在?这茫白?的脸色印下两个洞。 柳回笙坐在?她面前的木椅,长发绑成发丸,身穿那件黑色警服——有窃听器那件。 “好了?。” 寒暄之后,欧阳镜率先开口: “柳警官想问什么?” 柳回笙打开录音笔,放上一旁的床头柜,问道: “欧阳老师,我想问问,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不能把你经历的事?情,从?头到尾告诉我?” 欧阳镜知道警方办案的流程,指了?下床头柜的水杯,让柳回笙递给?她,喝下几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