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遍。” 赵与却没有如她所愿再说一遍,而是叫来同为侧写师的冯晓静: “冯晓静,去?催一下陈姐,文件什么时候批得下来?” 冯晓静懵了——这?两?人之前不是灵魂伴侣么?怎么才闹几天的别?扭,就到了不能在一个组共事的地步了? 开口求情: “赵队,这?事儿有点大,要不要再——” 赵与不耐烦地打断她: “——快去?!” “不用她去?!” 柳回笙吼道,随后,声音放轻,怒沉沉瞪着赵与: “我自己去?。” 随后,头也不回地冲出?放映室。 冯晓静不放心,朝赵与看了一眼,焦虑地不知道怎么办,最后还是顺从?本心,追着柳回笙跑了出?去?。 柳回笙冲进一间休息室,反手关了门。 冯晓静过去?,朝旁边走廊的警员递了个询问的眼神,对方?朝她点头,示意柳回笙刚进去?。 尝试地转动了一下球形门把,还好?,没锁。 屋内,柳回笙面朝窗户坐着,眼睛盯着均匀分成?八块的木格子窗,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却向往天空的鸟,丝毫没有被囚禁的痛苦,反而好?像只需要用手轻轻一推,就能飞入浩瀚天空。 “师姐......” 冯晓静尝试叫了她一声。 柳回笙用手竖在唇前,声音破碎不堪: “我想?静静。” 冯晓静仔细从?旁边端详这?张脸——照理说,跟自己最爱同时也是工作上最懂自己的人大吵一架,心里应该是愤怒且委屈的。更别?提自己的徒弟和师姐正?在绑匪手中惨遭折磨。 可是,冯晓静拿出?毕生微表情分析的功力,都?没从?这?张脸上看出?任何愤怒和委屈的影子。相反,那双好?看的眼睛十分坚定,似乎在脑海中笃定了一个信念,任何人也无法干预。此外,只有眉毛稍微收拢,嘴唇抿得微紧,这?从?专业角度来看,紧紧只有焦虑。 难道她功力退步了? 狐疑着又端详了好?几秒,没有啊。 但柳回笙是她的前辈,同样也是她的偶像,于是她就听话?地静静地坐在旁边。 大概有那么几分钟,或者?又是十几分钟。 突然,柳回笙的手机响了起来—— 陌生的号码,冯晓静紧张起来——很可能是绑匪! 柳回笙利索接起,开通免提: “喂,哪位?” 对方?慢条斯理地发出?阴恻恻的笑声,音色跟视频里一样——粗糙、低沉,像一把生锈的刀在磨刀石上研磨。 “angel,好?久不见。” 经年历月,柳回笙自阁楼之后终于听到了thanatos的声音,虽然使用了变声器,但她第一次跟她有了对话?。 “你到底是谁!”柳回笙急促地问。 “你猜呢?”对方?掌控着节奏。 “你想?干什么?” “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呵呵呵......现在你很慌,很焦虑,很无助吧?刚刚跟赵与吵了一架,感?觉怎么样?” “我没有跟她吵架!” “angel,撒谎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你什么意思?” “事实上,我在你身上装了监听器。” “什么!不可能!” “你是不是吵完架之后,进了一个房间,然后,你旁边现在坐着一个女?警员。她叫你‘师姐’,我想?想?,会是谁呢?会不会是跟你一起入职的那个小侧写师?呵呵呵......” 冯晓静吓得脸都?白了——这?个绑匪到底是谁?怎么能在警局安装窃听器的?装在哪里?什么时候装的? 慌乱之下,她夺门而出?,冲去?专案组之前看绑架视频的放映室。 人不在! 设备前,还有负责关仪器的警员,冯晓静跑上去?: “赵队呢?他们去?哪了!” 警员朝门口指了一下: “说是要开会,去?会议室了吧?” “哪个会议室?” “一楼那个。” 脚步飞快,如马蹄落在鼓面,荡起密集的鼓点和灰尘。 砰砰砰! 冯晓静拍门,大喊: “赵队!绑匪给?笙姐打电话?了!你出?来一下!” 没有回应,拍门的手掌更加用力。 砰砰砰! “赵队!忠哥!你们开门啊!绑匪真的来电话?了!” 还是没人应答。 “开门!笙姐一个人会崩溃的!你们快去?帮她啊!” 大门就跟焊死的墙壁一样纹丝不动。 冯晓静急了,跑去?库管那拿了钥匙,咚咚咚跑上去?,咚咚咚跑下来,颤抖着好?不容易撞开大门,眼前景象却让她愣在原地。 大敞的大门仿佛老太?打呵欠张大的嘴巴,一排排办公桌整齐地排列,木格子窗大开,冷空气里外流窜,已经把办公室的气温降到跟外界一致。 冯晓静愣了好?几秒,迟钝地走向窗户,只见窗台上脚印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