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禄一开口,称呼都变了。
削长青心中暗道不妙,但面上依旧恭敬地行了一礼:“见过钱管事。”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钱禄连忙摆手,脸上堆满了“和善”的笑容。
“方才听闻师侄此次上缴的灵谷,品质卓绝,远胜旁人,本管事特来道贺啊!”
钱禄语气亲热,仿佛之前那个鸡蛋里挑骨头的刻薄管事,根本不是此人一般。
削长青心中冷笑,知道这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钱管事言重了,弟子愧不敢当。”
削长青依旧保持着谦卑。
“不过是侥幸罢了,当不得管事如此夸赞。”
“哎,师侄此言差矣!”
钱禄一脸不赞同地说道。
“一次是侥幸,两次三次还是侥幸吗?”
钱禄指着那些品质上佳的灵谷,眼中放光。
“依本管事看,师侄在种植一道上,定然是有什么独到的心得和秘诀啊!”
“不知师侄可否……指点一二?”
钱禄说到最后,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探寻和贪婪。
削长青闻言,心中暗骂这老狐狸脸皮真厚。
但面上却露出一副“为难”和“惶恐”的表情。
“钱管事,您这不是折煞弟子吗?”
削长青连连摆手。
“弟子哪有什么秘诀啊,不过是体质特殊,天生与草木比较亲近,能模糊感应到它们的一些需求罢了。”
“再加上弟子平日里确实是日夜精心照料,不敢有丝毫懈怠,偶尔也会尝试一些从古籍残篇上看来的‘土方法’,比如用特定的草木灰改良土壤,或者用特殊比例的山泉水进行浇灌等等。”
“或许是这些方法歪打正着,才侥幸让灵谷的品质有所提升吧。”
削长青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将一切都归功于“体质”、“勤奋”和“运气”,以及那些听起来玄乎其玄,却又无法验证的“土方法”。
钱禄听完,眉头紧锁,三角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体质特殊?与草木亲和?
这种说法,在修仙界倒也偶有听闻。
有些天生灵体,或者身具特殊血脉的修士,确实在某些方面会展现出异于常人的天赋。
莫非,这削长青,真是走了这种狗屎运?
钱禄心中有些不甘,但又抓不到任何把柄。
毕竟,削长青的说辞,听起来也并非全无道理。
而且,看削长青那副诚惶诚恐、恨不得把心窝子都掏出来的模样,也不像是在撒谎。
“罢了罢了。”
钱禄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既然是师侄的天赋和机缘,本管事也不便强求。”
钱禄摆了摆手,语气也恢复了几分平淡。
“不过,师侄以后若是在种植上有什么新的心得,可莫要忘了与本管事分享一二啊。”
钱禄意有所指地说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削长青连忙点头哈腰地应承下来。
心中却在冷笑,分享?怕是想直接抢夺吧。
经过这次“交锋”,钱禄虽然依旧对削长青的“天赋”有所觊觎,但也暂时打消了立刻发难的念头。
毕竟,一个能稳定产出高品质灵谷的“人才”,若是逼迫太甚,反而可能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