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些人的寄托也许是他栽下的一棵树,也许是他恋过的一段爱,也许是他深深感恩过的一段情,而我的爸爸,他的是一种酒。
因此,身在傣乡,好奇就不曾让我的思想饱睡过。我决定去探究曼回索酒这旖旎的源。
终于在某个不用工作的正午,我脱离了工作团队独自一人走进嘎栋乡的曼回索寨子,向上了年纪的老玉布一打听,老玉布的眼睛突然明亮起来,眼眶泛起晶莹的涟漪,他神彩飞扬的告诉我:寨子前流过的小溪水质清纯,异常清冽。用这样的水酿酒,酒色酒汽都与众不同。山中麂子肉的里脊,水里巴毫(鲶鱼)的细肉,曼回索寨子酿制的酒,全是大地之王及其臣僚的美食。曼回索酒,醉过西双版纳的山山水水,绯红过傣女粉团花般的脸,醉倒过傣王雄赳赳气昂昂的伟岸身躯。但是突然老玉布的眼神又黯淡下来:如今已闻不到酒香了,酿酒的甑子早被当柴烧了,酿酒的铝锅也被收破烂的买去了!再看看附近几个什么橡胶场,让我们的清水都受到污染了,牛都不喝了,还怎么酿酒啊?”
听到这样的语言,我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恍惚间,只觉得我所在的地点不明,历史也去向不明,只感觉有一股巨大的怀念冲决胸膛,一如爸爸的额纹遇血而弯曲,真正受伤的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