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太本是被剧情吸引,听到复职一时没反应过来,磕着瓜子嗯嗯两声。 苏桥自顾自地说着:“其实复职也好,至少薪资福利待遇也恢复了。” 小老太突然拔高了音量:“你说什么?” 这声惊诧的提问后,交谈没了下文。 外婆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每一个褶皱里都藏着这个家庭或喜或悲的过往。 她目光沉凝,直勾勾地瞪着乖巧懂事的外孙女,双眼盈着浑浊的湿润,失望也随之溢出。 在一阵无声的对视后,她趿上拖鞋步履蹒跚的朝卧室走去。 苏桥拧干毛巾用力抖开,她绷着背脊忘了肩口的疼痛,踌躇一瞬才鼓足勇气开口:“外婆,我...” 小老太背对着她摆了摆手,似不愿多听苍白的解释,那佝偻的背缩成了一团,掺着几分不肯接受事实的倔脾气。 看着外婆关上卧室的房门,她怅然地坐进沙发,手里的毛巾已经凉透,冰冷侵袭着她的掌心。 回忆织起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裹向沉默不语的祖孙俩。 那是苏桥快要遗忘的梦想,或者说是她不敢再去奢望的追求——她想带外婆搬离这栋爬了一辈子,怎么也爬不尽七楼的地方。 除了破案抓人,她并不会更多的赚钱技能,年纪轻轻就能拼到副队的职位,那都是用命搏的,因为只有提高破案率才能得到丰厚的绩效奖金。 她存了很久很久的钱,那些年最大的快乐的就是站在at前,她会反复细数存款里的金额究竟缀了几个零。 当距离梦想一步之遥时,她带着外婆去了距离市中心不远的一个小区,小区里的绿化宜人,适合小老太乘着电梯去花园里散步,光线视野绝佳的二手房能眺望中庭的绿景,首付三十来万,分期便是一辈子的桎梏。 再后来,梦想碎得满目疮痍。 苏桥回到自己的小房间,矗立在穿衣镜前,准备换一身宽松的衣服。 她终于看清绷带上的字眼——【讨厌刑警小熊,她会受伤】 忽而明白,那有趣的女人究竟在气什么。 简单的字眼里,蓄着池医生心口难开的担心和在乎,此刻变成一张暖宝宝,在苏桥的精神世界里阵阵发烫。 她找来签字笔,叉掉‘讨厌’后在‘会’字前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不’。 等到换药时,要是池医生瞧见了,也许是一个不错的小小乐趣。 坐回到床边,她安静地叠着需要归还的外套。 领口标签上的logo是她望尘莫及的奢侈品牌,价格远超于她的月薪,于是她的动作变得愈加轻柔,好像稍不注意就会弄坏这赔不起的东西。 思考了一阵,她瞧着时间尚早便决定出一趟门,得找一家好一点的干洗店,总不能归还时,衣服上还透着一股双氧水的味道,那样会显得很不礼貌。 * evening 是一间蓝调鸡尾酒吧,光顾的客人大都是精英白领,酒吧的氛围安静且有格调,一杯鸡尾酒就能品尽都市夜晚的安宁。 池珏只在心情不好时才会光临此地。 孟常念柔弱无骨地半倚在吧台前,长卷发披散在肩头,衬着吧台暖黄的灯光,像一尊引人遐想的尤物,勾起来往客人的蠢蠢欲动。 看着好友朝自己走来,她扬起旖旎的笑,转身吩咐:“一杯尼格罗尼,低醇,记我账上。” 她,是这间酒吧的老板。 池珏拉开高脚凳坐定,没有寒暄,只是定定地望着调酒师展示需要用到的酒。 “你今天回池宅了?”孟常念的面前摆着一杯威士忌酸,她就着手指拨弄杯中的冰块,脆耳的磕碰声像是在叩动池珏的心门。 池珏疲惫地揉着酸软的脖颈,淡淡点头,依旧是金口难开。 孟常念埋怨:“当你的朋友真费劲,什么都得靠猜,说说吧,你那爹妈又怎么为难你了?” 调酒师将酒杯放在杯垫上轻轻推到池珏的面前。 “谢谢。”池珏小抿一口酒,一成不变的味道就像她寡淡无趣的生活,“还能怎么为难?定期被叫回家狠狠数落,然后下了通知...” 池珏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梗了嗓子眼,她很抵触直呼某人的名字。 孟常念正要酌一口酒,又停了下来:“诶,话说一半很吊胃口的。” 池珏晃着酒杯,喉间滚动终是咽不下事实:“安嘉钦后天回来,他们希望我去接机。” “有的人就该死在过去,突然诈尸算几个意思?你呢,你怎么想?”显然,孟常念的反应来得更汹涌。 “有什么好想的,她回来关我什么事?”池珏云淡风轻的反问,但饮了一大口酒,像是借此来吞咽无法消化的过往。 孟常念与之碰杯,调侃:“你绝情的样子真迷人,我很喜欢~” 池珏单手托在腮边,她盯着层层涟漪的酒有些出神,消沉片刻后岔开了话题,“常念,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如果是关于家庭和事业,我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