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轻易选择原谅,她应激反应强烈地抽回自己的手,语气盈着淡漠的疏离感:“我说了,别动。” 苏桥不敢再乱动,听话归听话,但每一针落下时,她还是会不自觉地抽抽两下。 等好不容易重新缝合了伤口,池珏替她缠上绷带,沉默不语地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去哪儿?” 苏桥慌不择路,连滚带爬的往床边挪动,深怕下一秒爱人凭空消失。 这不知轻重的举动惹来池珏大发雷霆,“是不是还想多缝几针,你能不能消停点?” “你别走...别丢下我不管...”苏桥捞住她的腰,打死都不肯撒手。 池珏无可奈何,只能重新坐回到床边。 她试图把钳在腰上的胳膊硬生生地掰开,可那人铆足了劲头,就算是又抓又挠也没有半分松动的意思。 苏桥抱着背对自己的爱人往怀来贴,深埋脑袋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可苍白的道歉起不到任何拉近距离的效果。 即便她真真切切的怀抱着深爱的人,但感情出现问题时,冷处理似乎成了彼此无法逾越的海峡沟壑。 她说着说着,那致歉的话语渐渐成了窸窸窣窣的啜泣声。 池珏哀然叹息,始终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即便倚靠在苏桥宽实的怀里,那僵挺的背脊未曾得以松懈。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苏桥此刻的状态并不好,硬抗着和那些保镖交手,吃了数不清的闷棍。 她现在还能保持清醒,完全是因为池珏成了最后的精神支柱。 拗不过的人是池珏,她冷漠着:“如果不想吃苦头,你就老老实实的躺下。” “不行,我一撒手你就又跑没了。”苏桥找了她一天,实在怕得厉害,她接受不了目光所及之处没有爱人的身影。 聚精会神的替苏桥清创缝针,几乎耗光了池珏所有的力气。 酒精再次袭来排山倒海的恍惚感,她坚持不住地塌下肩头,将重心施加在苏桥的身上。 “我累了。” 这种疲惫感很复杂,是从灵魂渗到精神再透过血肉肌理席卷全身,酒精没有起到丝毫消解的作用,反倒将‘累’酿足了不适的滋味。 长此以来,池珏一门心思全都放在苏桥的身上,为了尽善尽美而乐此不疲,除了图她爱自己已经别无所求,可即便如此,这混蛋还是踩了那道关乎沈听晚的底线。 怎会不累呢? 苏桥能嗅到痴迷的味道里裹了浓烈的酒味,便小心谨慎地松开手,但也不敢和爱人拉开太远的距离。 她试探了片刻才缓缓掀开被子,为池珏腾出可以躺下的位置。 见爱人还是无动于衷,她只能犯浑的圈住那盈盈一握的腰,将其拖到了温暖的榻上。 “你干什么?”池珏受不住这种突如其来的骚扰,惊呼一声后被动的躺倒。 苏桥单手撑在她的耳边,俯身凝视那张被酒精熏出红晕的漂亮脸蛋。 她没再开口说话,反正眼下说什么都是无力的,索性保持了沉默。 当想念一个人成了走火入魔的事,理智便再也起不到困束的效果。 正如此刻。 苏桥已经一天没有见到最爱的人,所以在凝视池珏双眸的那一刹,想念被欲念挟持。 她佝着脖子将吻落向那润红的唇,却在快要触及时被对方无情的别头躲开。 池珏现在没有心思去温存,甚至不想多看一眼那挂彩的脸,心疼归心疼,但讨厌也是讨厌的。 强迫所得的果子从来都是苦的,但苏桥已经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品尝那些苦涩,因为她现在需要一个吻来确定,她们的感情有没有走到尽头。 若是不能得到唇齿相依的温柔,那就让失智的狂风骤雨来掩埋所有的不安。 池珏觉出苏桥的情绪不对劲,她翕合着唇瓣来不及发问,那躬着背脊的人已经凶蛮的厮吻着她的脖颈。 “苏桥!” 这一声裹着丝丝恐惧的低呼,终是淹没在毫无章法的乱吻里。 苏桥也觉得自己疯了,从出现在会所门口开始,她的每一个行为都触及了正义的底线。 此时此刻,更是让她尝受到无法原谅自己的滋味。 她竟然对着池珏强人所难。 如此粗蛮的行径,和安嘉钦又有什么区别呢? 一切都源于心中的恐惧,她恐惧失去池珏。 于是恐惧和贪婪都成了邪恶的根源。 ...... 宽敞的包房里。 池珏一直别着头回避每一个炽烈的亲吻,挤出的腔调是痛苦的嘶哑。 明明是被最爱的人索取,可这场蜜事早没了愉悦可言。 只是,她忽而噤了声。 脸上沾染了不知名的湿润,沾在唇齿间是苦涩的咸。 苏桥哭的很安静,甚至是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