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家的?” 早早等在一旁的司马师淡淡问道。 “陈,陈氏。” 他本能的答道。 “颍川陈氏是吧,你应该是最后的了,该来的都来了,不来的,往后也都不用来了。” “名单都统计好了吧?安排下去,除却来此的门阀,余者尽数清洗,愿意归顺的,死罪可免,顽抗到底的,夷三族。” 陈氏派来的探子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司马师安排。 他还未反应过来,也还未想明白。 为什么明明他带来的消息十分紧急,甚至不消片刻,毌丘甸便要带兵赶到。 可司马师却看不出丝毫焦急的模样,反而还不急不缓的安排着其他的事。 “大将军,毌丘甸可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那是数百精兵啊!” “难道不用提前避一避吗?” 他忍不住又提了一句。 “避一避?为何要避?别说区区数百人,就是再多十倍,又能如何呢?” “估摸着那些没来的门阀都跟你一样的想法,觉得毌丘甸那天真的小子凭借数百人便能颠覆我司马家。” 司马师不屑的笑笑。 整个大魏的兵马,可都掌控在他手中! 只要他司马师还活着,那大魏就翻不了天! 区区数百人,即便是精兵又如何? 他随意的摆摆手,便立即有人将这些人重新带到门口。 此时府门已然大开着,入目的首先是一望无际的甲士,甚至还有铁骑。 不出意外的话,守在司马府的应该不下两千兵马,领兵的则是钟会。 “毌丘甸,放着你好好的御史不当,跑来螳臂当车又是何苦呢?” “说实话,我还是挺欣赏你的。” 钟会的语气中有着些许惋惜。 “欣赏?被你钟会欣赏,可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至少我自认不是奸佞逆臣的走狗!” 毌丘甸丝毫没给任何人留面子。 “你……” 钟会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下来。 “你什么?你颍川钟氏也受大魏太祖皇帝恩惠颇多,你父钟繇更是深受明帝信赖,拜为三公之首!” “如今司马氏犯上作乱,意图颠覆我大魏江山,你作为钟繇之子,非但不思报效朝廷,反倒助纣为虐,你这样的人,也配说那一句欣赏我?” “被你欣赏,还真是我毌丘甸的耻辱!” “你不配与我说话,让你身后的人出来,还是说司马师成缩头乌龟,连露面都不敢了?” 毌丘甸三两句话间,便将钟会激的满脸通红。 偏偏还没法反驳,因为他的一言一语,皆是事实! “还真是大义凛然,你跟你爹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兵马分开,露出了后面的司马师。 “不过你们这种人活不长,你是如此,你爹也是如此。” “我早已猜到你爹最后可能会变成大麻烦,就是没想到,你们的手段竟然能如此高明。” “裂土封王的提议,不可能是那小皇帝自己想出来的,应该是你们借由李昭的口,向他灌输的吧?” “也是,天真的人容易被我们掌控,却也容易成为你们手里的刀。” 一整夜的时间,皇宫中都没有丝毫动静,反而察觉到动静的毌丘甸坐不住。 那么答案就已经很明显了。 司马师也毫不避讳的在人前诉说着自己的分析。 “引诱高柔进宫,利用小皇帝的口说出裂土封王,勾起高柔不该有的贪念。” “再借高柔的口将此事泄露给王祥,从始至终,你们的目的都是那卧冰求鲤的老东西!” “我说的没错吧?” 毌丘甸不说话,但他的表情已经让司马师笃定,自己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