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接过账单一看,那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怒声道: “好的很,两京一十三省,全都有官员想你这吏部天官行过贿,正德一朝吏治腐败; 至少有你的两成原因。” “现在你把它交上来,不是想朕饶你一命吧!” 王戌苦笑一声说道: “陛下,罪臣乃国之巨贪,如果连罪臣都可以活下去; 这场反贪风暴,恐怕都进行不下去了。” “罪臣甘愿伏法,只是家中小儿子才三岁,还处于懵懂无知的年纪; 罪臣想请陛下一道恩典,可否饶恕过他。” 朱厚熜看着王戌幽幽的说道: “大明朝,就算是夷三族这种刑罚,对于十六岁以下的孩子也只是流放; 更别提三岁的孩子了。” “你虽然罪不容诛,不过孩子无辜; 这次反腐肃贪,十六岁以下的孩子都可活。” “朕不会,大肆株连。” 王戌听到这里,心里苦笑一声道: “杀不杀孩子,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情,数十年前的宦官王振; 连干儿子都被朝廷杀了不少,更何况孩子。” 王戌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连忙跪在地上叩头谢恩。 朱厚熜的目光看向户部尚书韩立,幽幽的说道: “韩大人,你......” “韩大人,你是不是也有什么对我说的。” 韩文连忙把自己手里的箱子打开,数十本账册出现在朱厚熜的面前。 朱厚熜看着这些册子幽幽的问道: “这些是什么?” 韩文郑重的说道: “这是最近十年户部的账册总纲,陛下我们大明最近十年每年的岁入; 大概是四千万到五千万两银子一年。” “但是每年的结余,只能控制在三百万两左右,甚至更少。” 朱厚熜听到这里,脸色顿时黑了起来,幽幽的说道: “韩大人,你就说说我大明朝的国库,还有多少可用之银吧。” 韩立苦笑着竖起了三个指头。 朱厚熜看着韩立的手势,长出了一口气,郑重的说道: “还好,你干这十年总算给朝廷留下了三千万两银子,也算没有白干。” 韩文听到朱厚熜这话苦笑一声说道: “陛下 ,朝廷账面上是有三千万两银子的存银,实际可用的银子; 只有今年预留的三百万两。” 朱厚熜一听立马慌了,幽幽的说道: “韩尚书,你最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韩文叹息一声说道: “银子没有入库的根本原因,主要集中在江南的盐税欠银,棉商和大地主的欠税; 还有官员的借贷等,这些东西已经掏空了朝廷的国库。” “微臣曾经数次上书太上皇,请求收缴这些债务充交国库; 奈何都没有了下文,最后数十个商家在七年前一次性送给微臣了五十万两银子。” “和银子同时送到的,还有一柄染着血的刀。” “微臣当时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要么收下银子,要么收下白刃。” “微臣就犹豫了一个晚上,京城的老宅就失火了,微臣的三姨太和女儿丧生在火海之中。” “当时,臣就找到顺天府要求他们三天之内必须破案; 这群人敢烧当朝尚书的家,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然而,一个星期后顺天府王大人告诉我,此事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否则,必将出现大祸,哪怕为了自己的性命,也要到此为止了。” “微臣那个时候,就知道这群商人背后的势力出手了,只好同意按失火结案。” “结果第二天,他们又送来了十万两银子。” “可是微臣一点也不开心,那是微臣家里的两条命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