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挠着头:话是这样说,但咋觉得哪里不对呢?
几人啃鸡肉啃得正欢的时候,一只穿着粉粉嫩嫩鞋子的小脚从后面伸出,把掉在地上的包袱小心翼翼地勾了回去。
刀疤男觉察到了什么,猛地回头!
后面被捆着身子的少女睡得正香,连手里抱着包袱的姿势都没变过一下。
等等,哪里不对劲?
刀疤男显然不是个喜欢动脑子的人,左右看了一眼,很快就转了回去,继续悠哉悠哉啃起了鸡腿。
这人脑子不行,但厨艺却是不俗,香味扑鼻。
咕咕……
“谁肚子在叫?不是给你们吃了吗!吃东西的时候出声音,这是不礼貌,懂不懂?”
“不是我老大,一定是老四。”
“不是不是,也不是我!”
刀疤男淬骂道:“一群饭桶,跟没吃过好东西一样!”他伸手往后一摸。
“他娘的,老子的第二只鸡腿呢!谁给我吃了,是不是你们!”
“那还得是老四,方才他一直盯着那鸡腿呢!”
“呸,我坐在你前面,你哪能看到我眼睛瞅啥了?我看就是你!”
一群人二话不说,直接干起架来。
后面,吃饱喝足的某人,抱着怀中的包袱,睡得格外香甜。
……
于此时的东衢山,山脚下。
临近黑夜,现搭的营帐里,陆栖寒身穿黑甲劲装,头发高高束起,闪动的烛光明火下,他脸部线条更显得卓越流畅,高挺的鼻梁一点珠光,和随风飘扬帐帘外的群山叠嶂交相辉映。
“大人,对方还不知我们来了,若是要打个措手不及,从这个位置进攻最好。”池副将指着图纸上的位置,眼神偷偷地察言观色。
其实行军策略,大人比他更懂,也不用他在这巴巴。
只是大人来了这半日,一直就盯着图纸上的一小团……那似是小兔子,又像是石头的图点,一句话也不说。
外面传来马蹄声,紧接着马儿嘶鸣,一道黑甲军的身影已经冲到营帐里。
他跪在地上,手中拿着刚从汴京城送来的飞鸽急信!
“大人!这是六公子送来的。”
信上歪歪扭扭插着一根羽毛,也不知是被陆衔风从哪里扒拉出来的野鸡毛,上面的毛都快被薅没了。
东衢山离汴京不远,直线距离也就大约三十来里,有什么事还是得用‘鸡毛令箭’?
陆栖寒头也没抬,投映着帘外山色的细长眼眸冷酷逼人,没有任何变化,转身拢上披风,拿上他的双刀:“带三百人,走。”
这话是对池副将说的。
而那封由陆衔风火急火燎送来的信,显然是被他彻彻底底的无视了!
不怪大人无视,这平日就算了,这围剿匪徒呢,六公子送什么急信过来?
只是,这东衢山匪徒粗略估计都有数千人,大人只带三百人,还不是黑甲军,只是寻常的将士,而且大部分都是刚进军营不足三月的新兵蛋子。
真的够吗?
但大人说的话,就一定会对的,哪怕大人说那屎是香的,那他池禹也得尝一口咸淡!
这边,陆衔风正在疯狂地赶路中!
飞鸽传信比马程快,但他不敢只送信,这么大的事,不去亲自到三哥跟前跪地认错,怕是有三嫂嫂护着他,他这小命也没了!
虽然,三嫂嫂认错相看之人,并非是他的错。但三嫂嫂怎会错呢?错的只能是他呀!
死马,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