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届布鲁斯会议将要举办的消息，宛如十八级地震，轰动了整个物理学界。 所有物理学家和学者们都在期待。 天才期待一鸣惊人，而普通人则期待盛世来临。 总之，欧洲沉寂了几年的物理学，因为布鲁斯会议而重新爆发。 甚至连整个科学界都因之而复苏了。 战争之前的科学璀璨时代还历历在目。 任何人都想再次成为弄潮儿，被万众瞩目。 同时，大佬们都在等待和猜测。 “布鲁斯教授什么时候会出手？” “他老人家的论文，每一篇都是惊天动地的存在。” “布鲁斯教授该不会要直接预测第四量子数了吧。” 众人的猜测是有根据的。 要说现在量子论最前沿的方向，那肯定是第四量子数。 谁先发现，谁就能震惊学界。 现在，布鲁斯教授高调宣布介入量子论。 这种信心十足、蓄势待发的气势，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第四量子数的发现者必然是布鲁斯教授了。 但是，这只是普通人的想法和见解。 对于真正的绝世天才而言，即便是布鲁斯教授，也不能让他们退缩和胆怯。 “既然布鲁斯教授能比肩牛顿，那我为何不能比肩布鲁斯教授。” “第四量子数，我脑也未尝不利！” 然而，不管外界如何疯狂，李奇维不受任何影响。 此刻，他已经正式进入角色。 量子研究所开始正常运转起来。 王正阳依然担任秘书，负责李奇维的各类对外事务。 同时，他还要暂时负责研究所的组织框架工作。 在李奇维的指示下，联系和安排管理人员、行政人员等的招募工作。 这对于他而言是个巨大的考验。 因为现在和他打交道的人物，都是欧洲人。 要是换在二十多年前，一个年轻人看到洋人估计紧张的连腿都动不了。 而现在，王正阳甚至可以指挥他们干活了。 “校长，这是按照您的意思，我初步拟定的量子研究所组织架构方案。” “以及根据这个架构，需要招募的人员情况。” “请您过目。” 李奇维接过王正阳准备的计划，认真看了起来。 量子研究所在前期草创时期，人员不需要太多。 比如玻尔在丹麦哥本哈根大学建立的研究所，建所之初，全职人员也只有九个人。 最重要的是能让所内的职能完善，人员都能各司其职。 “量子研究所分为职能部门和学术部门。” “其中职能部门主要职责是保证研究人员的日常生活。” “让他们可以心无旁骛地开展科学研究。” “职能部门包括综合处、财务处、人事处等。” “而学术部门则主要分为各大实验室。” “每个实验室的负责人均由对应的专家教授担任。” “具体招聘要求及待遇如下......” “另外，研究所现在需要购买的设备有以下内容。” “基本家具、办公设备、书籍期刊。” “实验室仪器、机械、材料。” “后面附有详细清单。” “......” 李奇维足足看了十分钟，才终于看完王正阳提交的方案。 他感觉到非常的满意。 “很好，正阳。” “看来你是锻炼出来了。” “你不是搞学术研究的，却能写出如此详实的实验室建设方案。” “肯定是下了一番苦功夫。” 王正阳不好意思挠挠头，笑道： “都是在婆罗洲的时候，五师哥教我的。” “我从他那学习到很多。” “我写好方案后，又用电报联系了五师哥，让他替我把把关。” 李奇维点点头，当初钱五师等人在古晋建立原子研究所时，也是从无到有，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而且原子研究所可比量子研究所的规模大多了。 不管是人员规模，还是建筑大小。 因为量子研究所更偏向理论物理方面。 所以，对于实验仪器的需求远远不如原子研究所。 但不管怎么样，这份工作的难度是巨大的。 王正阳没有让他失望。 李奇维最后补充道： “人员招聘方面，你先负责后勤人员的录用吧。” “至少把厨师先找到，不然饭都吃不上。” “其它职能部门，我会找人帮忙，你去联系。” “至于学术部门的负责人，慢慢来吧，由我亲自负责。” “另外，你再去联系马克。” “告诉他，我想在研究所的旁边建造一座公寓。” “专门用来招待来访者。” “以后肯定会有很多不同国家、文化背景的物理学家来此交流。” “这里不是伦敦，住处很不方便。” “有了集中的公寓，他们甚至在晚上回到公寓后仍然能继续白天的讨论。” “我相信，未来所有人都会喜欢这里的。” 王正阳听的一脸懵逼，他感受到了什么叫残忍： “校长，你可真是好人啊。” “建造公寓的主要目的，竟然是为了方便人家回去后继续讨论。” “还好我资质不够，没有成为您的研究生。” “不然简直生不如死啊。” 然后，他就说道：“好的，校长，我马上去办。” 李奇维点点头，便让王正阳出去了。 处理完研究所的日常工作后，他终于可以腾出手开始物理大业了。 量子研究所初立，需要一篇标志性的论文来开门红。 而李奇维早有打算。 那就是光的波粒二象性的理论分析。 真实历史上，关于光的波粒二象性，一直争议了二十多年。 爱因斯坦在提出光量子的假设之后，几乎很少有物理学家承认。 甚至就连玻尔这个量子巨头也不承认。 直到康普顿发现了康普顿散射，理论和实验完美吻合。 此时才再也没有人怀疑光量子的真实性，并且把光量子直接称呼为光子。 以此体现光的粒子性。 而现在，李奇维要做的，就是从理论上去描述光的这种波粒二象性。 这也是康普顿和吴有训当前工作的难点。 他们不知道从何处入手去实验。 其实早在之前，他就曾私下里和不少人讨论过这个问题。 比如卢瑟福、居里夫人等。 要不然伊蕾娜也不会在物理奥赛期间，说出【光具有动量】这句话。 可惜，包括她在内，当时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句话的意义有多大。 因为这句话，就是从理论上描述光的波粒二象性的关键。 此刻，李奇维拿起跟随他二十年的钢笔，开始在纸上书写。 “光不仅具有量子的属性，它还具有动量。” “动量这个物理量完全是粒子的属性，但是光也有。” “根据狭义相对论可以得知：一个粒子的能量、动量、质量三者存在特定的关系。” “显然，推导出的公式为：E2=c2+p2c2。” “其中E表示粒子的能量，示粒子的静止质量，p表示粒子的动量，c表示光速。” “对于光量子而言，由于光没有静止质量，所以可以得到E2=p2c2。” “化简后得到E=pc，则p=E\/c。” “同时根据李-普朗克辐射公式可知，光子的能量E=hv。” “其中h为普朗克-李常数，v是光子的频率。” “代入后可得：p=hv\/c。” “综上所述，E=hv和p=hv\/c就是描述光的波动性和粒子性的两个方程。” “其中E=hv有频率，这是波的物理量，体现了光的波动性。” “而p=hv\/c则含有动量和能量，这是粒子的性质，体现了光的粒子性。” “这就是光具有波粒二象性的理论分析。” （注：真实推导情况要比这复杂，我只是为了剧情需要，让大家能够明白逻辑即可） 最后，李奇维又补充道： “如果想证明这个理论，只需要用实验证明光具有动量这个属性即可。” 呼！ 一篇简短的只有两页的论文，就被李奇维完成了。 对于真正的大佬而言，其实这个推导并不是很难。 只要对狭义相对论很熟悉即可。 但关键是没有人有这种物理直觉。 就好像狭义相对论本身都不难，但就是没人愿意踏出那一步。 大部分物理学家连光的波粒二象性都不承认，又怎么会想到这一点呢。 李奇维知道自己这篇论文会带来怎么样的轰动。 虽然他最近没有离开研究所，但是不代表他对外界一无所知。 现在所有人都在等待他出手，解决悬而未决的第四个量子数。 但是谁都不会想到，布鲁斯教授的第一炮竟然是打向了光的波粒二象性。 估计很多人会直接懵逼了。 伦敦，《自然》总部。 战争的阴霾终于消失，《自然》期刊也恢复了全面的业务。 格里高利最近忙的团团转，虽然很累但是却非常快乐。 科学界在战争期间积攒的能量，好似在这一刻开始爆发了。 论文的投稿数量直线上升。 而且质量一个比一个高。 数学、化学、生物、医学...... 期刊甚至都排后十几期了。 唯一遗憾的是，目前物理学界，还没有出现之前于隐那样的重磅论文。 不过，格里高利并不担心。 “布鲁斯教授已经归来了。” “接下来的物理学界必然会迎来蓬勃的发展。” 作为李奇维的博士，格里高利当然参加了4月1日的揭幕仪式。 他还向李奇维抱怨，“教授，你一回国，物理学都没有什么新成果了。” 李奇维笑着对他说：“准备忙碌起来吧。” 格里高利想到这句话就很激动。 这时，他的得力干将鲍勃，忽然满脸兴奋地走了进来。 差点连手中的资料都没拿稳。 格里高利纳闷，问道：“怎么了，鲍勃，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鲍勃赶紧深呼吸，平复心情，激动地说道： “老大，布鲁斯教授他发论文了。” 哗！ 格里高利闻言，猛地一下站起来了。 不可置信道：“真的吗？” “教授这么快就发论文了？” 鲍勃用力点头。 “千真万确。” “我手里的稿件，就是刚刚寄送来的。” “地址正是量子研究所。” “现在布鲁斯教授还没有招募研究人员和研究生。” “发论文的只可能是他自己。” 这就是鲍勃的聪明之处了。 他明明可以直接拆开信件看论文，但是却没有这样做。 而是把这个机会留给了老大。 布鲁斯教授已经好多年没有发论文了。 他的论文必然是惊天动地，震惊物理学界的。 自家老大更是布鲁斯教授的博士，当然要亲自开启。 怪不得鲍勃能从众人中脱颖而出，成为格里高利的助手。 除了能力，还有这份细心。 此刻，格里高利已经顾不得鲍勃的心思了。 他接过信件，小心地打开其中的稿件。 硕大的标题映入眼帘： 《关于光的波粒二象性的一些思考》。 格里高利看题目后震惊不已。 “竟然是光的波粒二象性。” 这时，鲍勃也看了过来。 论文只有两页，让二人又是一阵惊呼。 很快，他俩就把论文从头到尾看完了。 鲍勃惊叹道： “真是太简单，太完美了！” “布鲁斯教授这是从理论上证明了光具有波粒二象性啊。” 格里高利表情严肃，他现在又回到了当博士生的状态。 “不，不是证明，而是说明。” “布鲁斯教授是用数学手段，描述了光的波粒二象性的存在形式。” “因为这个概念是无法想象的，只能用数学去表达。” 嘶！ 鲍勃不明觉厉，总感觉自家老大非常牛逼。 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是总编，实力摆在那呢。 “老大，可是光的波粒二象性和量子论有关系吗？” “布鲁斯教授建立量子研究所，不就是为了完善量子论吗？” “为什么他会研究光啊。” 格里高利深深舒了一口气。 “呵呵，你不了解教授。” “他看问题的角度和普通人不一样。” “他的眼睛就像X光，能够穿透事物，看清本质。” “以我的能力，目前还不懂这里面的关系。” “但是毫无疑问，那些真正的物理大佬们一定会被这篇论文震惊的。” 鲍勃呆呆地点头。 这一刻，他体会到了神和凡人的区别。 “布鲁斯教授真是太可怕了。” 时隔七年，李奇维终于再次出手。 论文一出天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