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后面那些话…… 还没等他们明白过来,扶苏拎着剑鞘就狠狠的抽在胡亥的背上。 将胡亥抽的一愣神,第一反应不是疼,是长兄打他了? 长兄亲自打他了? 更别提坐在胡亥身边的嬴政,看见扶苏出手的那一刻,眉毛微挑,眼中闪过兴味,身子还不由微微往后让了让,免得误伤。 他那柄佩剑可不短,剑鞘也比正常的佩剑要长上些许。 到时候可别误伤到他了。 淳于越嗫喏道:“倒…倒也不必如此……” 扶苏微微挑眉,看向淳于越:“那淳于夫子的意思是,日后亥弟再将你打的头破血流,夫子也不会介意?” “就算亥弟出去为祸百姓,动辄打杀,天下百姓也会如淳于夫子一般,并不介怀么?” 这一番话,给淳于越噎的脸色发红。 刚刚他可不是就说这两句话来声讨胡亥。 胡亥先是挨了打,刚要哭,就又听淳于越给他求情。 正当他气哼哼的,准备不原谅的时候。 第二棍落了下来。 “阿兄问你话呢,你知道错了么?” 第二剑鞘重重落下,疼的胡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会撒娇的孩子有糖吃,这个道理从小他的阿母就教过他。 以往他撒个娇,父王也会慈爱的护着他。 阿母说过,大孙子,小儿子,那都是命根子。 “父王……呜呜…啊!!” 还没等胡亥成功哭诉,又一棒子下来了。 “喊父王也没有用,今日你这般,在座的各位都有责任!谁都难辞其咎!” 扶苏不紧不慢道:“这一棍,就打你不敬师长。” 胡亥:……呜呜呜 “这一棍,打你顽劣不堪。” 胡亥:呜呜呜…… “这一棍,打你父王因为政务繁忙,对你多加忽略!” 被突然cue到的嬴政张了张嘴,就见扶苏继续挥舞。 胡亥:“我有话说……呜呜呜……” 为什么是父王的过错,挨打的却是他? “这一棍,打为兄第一次为你顶罪……” 这一下午,嬴政和淳于越在大阳宫看着扶苏打孩子,每打一下,都会说出“合理”的理由。 甚至将前面几次,扶苏秉承好兄长的仁义,将胡亥的顽劣算成自己身为长兄,没起到教导的责任,都一一打了回去。 “这些事情不是过去了么……呜呜……为什么又要挨打?” 胡亥哭的大鼻涕泡胡乱的吹,他不懂,为什么? 扶苏温柔的看着胡亥,嘴角还噙着温柔的笑意。 “你不知道么,这些长兄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而有些苦难,则压根没有补偿。” “以后不单单是兄长给予你的馈赠,还有其余人,都已经标好了价格。” 胡亥看着扶苏,从未觉得如此害怕。 这种害怕,不是惹祸后的被打被骂的害怕。 而是骨子里的发冷,发憷,看见扶苏,他就害怕。 “今日之事,你知错了么?” 扶苏依旧很温柔。 胡亥使劲点头,鼻涕眼泪甩的哪里都是,也顾不上擦,更是把坐在他身后的父王都忘记了。 “知错了,知错了,弟弟再也不敢用石头砸淳于仆射了。” 扶苏露出满意的神色,却摇了摇头:“只有淳于仆射么?” “不是!我谁都不打了!我蚂蚁都不踩,我谁都不伤害!” 胡亥害怕道,就怕他伤害了谁,长兄来伤害他…… “乖,去和淳于仆射道歉,记得,从明日开始,跟着淳于仆射一起读书。” 扶苏可惜的看了看手中有些趁手的刀鞘,想着回去应该让人打造一个鞭子的。 阴嫚可是说过,鞭子抽人疼,不会打坏,更能长记性。 最重要的是不累人,挥起来轻,能多打一会。 “长兄……父王说……” 扶苏又是一棍子:“男孩子不能张口阿母说,闭口父王说,记住了么?” 胡亥抽着鼻涕:“记住了,呜呜,别打了,弟弟明日就和淳于仆射学习。” “淳于仆射,要记得给亥弟讲解论语,讲解孝经,让亥弟学会儒家独有的包容,学会儒学的仁爱。” “若是亥弟学不会……” 淳于越连忙抢答:“不会,大公子放心,臣一定会让小公子学会!” 可能是一向温和的人突然发狠,一下就将淳于越震慑住了。 就怕小公子学不会,要是扶苏拎着棍子去揍他怎么办! 胡亥看着有人要和自己一样倒霉,突然心里就平衡了很多。 刚想着要不要暗暗装作学不会的样子,让长兄揍他一顿。 就听到长兄缓缓说道:“若是亥弟学不会,那一定是亥弟没有用心,届时长兄还是要行教导弟弟的责任。” 说完对着胡亥又是温柔一笑:“亥弟懂了么?” 胡亥想哭,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懂得了,弟弟懂了。” “懂了就好,来日方长,不懂有哥哥呢,哥哥一定会让你懂。” 胡亥说完,走到一旁,将剑捡起来,插入剑鞘中,放在架子上。 “淳于仆射带着亥弟先下去培养培养师徒感情吧,在下还有一些事,要和父王禀报。” 淳于越和胡亥这才反应过来。 刚刚他们都被长公子震慑住了,都忘了王上还在这里。 那胡亥小公子上学堂的事情,是要听长公子的,还是要听王上的? 嬴政沉着脸,对着两人摆了摆手:“下去吧,长公子留下。” 看着嬴政沉着脸,胡亥心思一下又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