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启京都。 三日之前,驸马爷魏临渊当街受辱,此消息刹那之间传遍了整个京都。 众人提起当日发生的事情,都忍不住一阵唏嘘。 此刻,公主府内。 魏临渊靠躺在椅子之上,身侧的燃香灼烧,散发出安神的气息。 可即便如此,魏临渊依旧心神不宁。 每每想到当日街道上发生的种种,魏临渊就气不打一处来。 恨不得要将对方千刀万剐。 “临渊。”从外头,有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 魏临渊顿时神色收敛,脸上所有的阴鸷之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和。 “绾绾,你来了。” 往前踏入的女子略有些许发福。 长长的发髻挽起,低垂着的眉眼散发着温暖的光芒,一眼看上去,无尽温柔。 她的怀中正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孩。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启的云绾公主。 “临渊,这两日我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云绾公主眉心淡淡皱起,无尽担忧。 自从两年之前成婚之后,她几乎再也不过往外头之事,一心只想相夫教子。 几个月之前,她更是有惊无险,生下了一个孩子。 从此之后,她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孩子身上。 更加不问外事。 可就在这两日,整个公主府内时不时传来一些议论声。 云绾公主仔细一听,这才知道,临渊那边似乎出事了。 云绾公主抱着孩子,仔细打量着魏临渊。 片刻过后,她的视线落在魏临渊的嘴巴上。 果然如外头所言,魏临渊不知是经受了什么,牙齿似乎脱掉了不少。 见他如此,云绾公主心头大惊。 “临渊,你的嘴巴……” 魏临渊眼底飞快的闪烁过了一丝厌恶。 但很快,他的表情恢复正常。 “绾绾,我没事。只是那日太着急要去平潮镇的时候,被惊了马车,从上头摔了下来,这才变成这样。” 云绾公主一眼责备,又无尽心疼。 “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拿起了帕子,轻轻地替他擦拭掉了脸上的一阵污渍。 魏临渊这时紧紧握住了云绾公主的手。 “我这不也是着急吗?皇上已经承诺过我,如若我能在抗疫赈灾中立下功劳,便可为我加官进爵。绾绾,你可这外头众人如何说,纵然我有一身的医术,可是他们都说我靠着公主您才飞黄腾达。我不想让世人在背后如此妄议,我只想变得更加强大,从此成为能够替公主您跟孩子遮风挡雨的存在。” 魏临渊巧舌如簧。 一番话语,当真说得云绾公主泪眼婆娑。 本就刚刚生孩子不久的云绾公主,情绪波动很大。 此时,她完全不受控制的眼泪簌簌落下。 “临渊,你真好。” 她抱着孩子,轻轻靠在了魏临渊的心口之处。 魏临渊轻轻的拍着云绾公主的背,淡淡说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绾绾,我是男人,我应该肩负起这一切。” “更何况……”魏临渊说着目光落在了襁褓之中的孩子身上,“你那么辛苦才替我生下孩子,我更要加倍的对你们好,更要努力给你们最好的。” 云绾公主圆润的脸上全是笑意。 这一刻,她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而魏临渊这么一说,倒也让她想起了当日生孩子时候的情况。 当日,她是在大夏生下来的这个孩子。 当时的情况何其凶险,她差点当街一尸两命。 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临渊,那你何时启程去平潮镇?此次,我与你一同前去吧。”云绾还是有些担心,忍不住说道。 魏临渊皱了皱眉,然后安抚着她。 “你带着孩子在家里好好休息着,此一行,怕是凶险有加,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跟孩子涉险?” “这些事情,就由我一个人去做便是。绾绾,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努力给你跟孩子最好的。等这件事情结束,朝堂就再也没有人对我有任何异议了。” 云绾公主抬着头,满目崇拜的看着跟前的男人。 许久,她轻轻点头。 魏临渊又道:“不过。绾绾,我听说当年陆将军曾经有一个血玉,你可知它在何处?” 云绾公主猛然一愣,又摇了摇头。“舅舅的事情,我了解甚少。临渊,你对那个血玉感兴趣吗?” 魏临渊咳嗽了两声,“倒也不是,只是我也瞻仰陆将军的风华,想看看那传说之中的玉佩究竟是什么样子。” 云绾公主一声叹息,“舅舅如今都不知所踪,人都不知在何处,这些过往的事情,也就不要再去追究了吧。” 魏临渊笑,“你说得对。” 云绾公主也不愿意再多打扰魏临渊。 她知道,魏临渊很忙。 魏临渊如今可是整个大启最负盛名的名医。 他不仅要替皇上调理身子,还要想方设法应对瘟疫。 故此,云绾公主再又叮嘱几句之后,很有分寸的离去了。 而就在云绾公主离开不久之时,那一直站着看着外头的魏临渊眼底涌动着不明的情绪,随后再度靠着,到了躺椅之上。 从他的身后,有一个婢女缓缓往前踏来。 明明身着婢女的衣裳。 可那女子明眸皓齿,看向魏临渊时,满目含春,面带柔情。 她一点点靠近魏临渊,落在了他的身侧。 她伸出了双掌,轻轻在他的太阳穴之处按摩着。 魏临渊眼底的不耐之色全都散去,脸上放松了些。 “还是你好,那个女人,实在是死板而又无趣。” 魏临渊十分不屑的轻哼了一声。 此时他的模样,哪里还有面对云绾公主时的半点柔情蜜意? 身后丫鬟打扮模样的女子,那双美眸之中,也闪烁着无尽的笑意。 “渊哥哥既然喜欢,那以后我经常来替你按。可是,渊哥哥,你说过的,一定会让我当你的正妻,对吗?” 女人眨了眨眼睛,酥软的声音极具诱惑力。 魏临渊点头。 “我承诺你的,自然会做到。只不过,她终究是公主,这一切还得徐徐图之。原本我以为,她在生孩子的时候会发生点意外,没想到被她给躲过去了。所以,我们也只能另想其他法子了。” 魏临渊说着侧过头来,伸出手忍不住在身后的女子身上掐了一把。 女人笑得娇媚。 “渊哥哥,你好坏。” 魏临渊扯起嘴角,无尽邪肆。 “我还能更坏一点。” 他说着就往前去想亲眼前的女人。 却就在嘴巴碰上女人的唇时,牙齿脱落的伤口被触及。 魏临渊当场痛得一声低叫,迅速侧过了头球。 “渊哥哥,你怎么了?”女人脸色轻变,着急询问。 魏临渊只是死死的攥紧了拳头。 脑海之中再度想到了当日在大街之上牙齿脱落时遭受的种种屈辱。 所有的兴致全都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