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寒被她的声音拉回思绪,恢复正色冷冰冰道: “本王虽不爱你,但对外可以给你王妃的体面,也会给你一个孩子,保证你在寒王府一辈子衣食无忧。” 这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很大的让步。 原本是不愿让莫芸姚生下他的孩子。 莫芸姚听后,神色淡然的沉默了两息道:“谢谢你的施舍,不过我不需要。” 夜瑾寒闻言,气息冷如冰霜,拳头紧得咯吱作响,“不识好歹!” 说完便拂袖而去。 淡淡的檀香随风飘进莫芸姚鼻尖,渐渐又消散。 夜瑾寒回到雅轩阁后,又拿来酒喝起来,酒水从嘴角流出,滑过脖颈,没入衣襟…… 随后气愤的将酒壶往地上砸去,“咣当”一声碎了一地。 他眸色猩红,一拳砸在桌上,“她究竟要什么?本王已经一步步退让了,还不罢休!” 陈风走进屋里就看见一地碎渣,“主子,您怎么又喝酒?” 他蹲下身捡碎片,边捡边说道:“陈影从全总管那儿得知,王妃是求和离圣旨才被关押天牢的,她是真铁了心要和离。” 夜瑾寒:“……” 当初要死要活,千方百计要做寒王妃,现在又要和离。 她当他是什么?玩物吗? 呵呵,想和离后去找什么滕渊的男人,做梦! 夜瑾寒满脸阴鸷,眯起眸子冷声吩咐,“你给本王查,不管叫滕渊的男人在何处,都给本王杀了!” 陈风:“……?”嘴角抽搐。 天下同名的多了去了,不可能叫滕渊的都杀吧? 主子一定是疯了! 他知道夜瑾寒在气头上,也只能顺着应下,“是,我尽量去查。” 能不能查到也是另外一回事。 翌日。 莫芸姚刚醒来,盈嬷嬷就笑盈盈的来到房里,将衣裳跟首饰放在桌上。 “王妃,这都是三殿下送您的,让您尽快梳妆好,一会儿跟他一起去斗兽场看比试,今天是大周朝一年一度的斗兽日。” 斗兽日,也是很多武将特别喜欢的日子。 若是能在斗兽场取得成绩,不仅能得到彩头,还能得到皇家重用。 莫芸姚看着桌上的东西,紫色的绸缎,上面有金丝绣的梅花,首饰有金步摇,朱翠金钗…… 她收回目光,兴致缺缺的起身下床回应,“知道了,一会儿就过去。” 昨天的事让她很受打击。 她不管怎么努力,都没能摆脱权利的束缚。 虽身在宽敞的府邸,却感觉身上有一把无形的枷锁,让人窒息无助。 这时秋葵走了进来,屈膝颔首行礼,“王妃早安,初夏身体有疾,以后奴婢伺候您。” 她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很害怕会被针对,毕竟当初言语羞辱过。 让她意外的是,莫芸姚只是淡淡点头,“好,梳简单大方点。” 最终莫芸姚并没有穿送来的衣裳,而是简单的橙色襦裙,朝云髻上插着白色祥云玉簪,一支珍珠流苏金钗。 夜瑾寒已经等候在前院,负手眉宇紧蹙的来回踱步。 陈风看得有些头晕,“主子,能不能别转了?我头晕。” 夜瑾寒停了下来,没告诉道:“你可以将眼睛闭上,谁逼你看了?”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没有再来回踱步。 而是皱紧眉头看向芸姚苑方向。 陈影这时气喘吁吁的跑进府邸,径直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禀报: “主子,兵部那边得到的消息,二殿下失踪了,苏河不敢再贸然前进,已经下山驻营,申请陛下派人援助。” “今日的斗兽比试陛下也会到场,还出了不菲的头彩,江湖人也可以参加,我猜测陛下是想从中挑选有能力者,前往麒麟山援助。” 麒麟山地势复杂,猛兽居多,而且很多猛兽是土匪培养出的毒兽,只有能与猛兽对抗之人前去才会有些胜算。 夜瑾寒闻言,神色变得十分凝重,“二哥不能出事,他是替我去的,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辈子也无法心安。” 这时,莫芸姚的身影走了出来。 他抬眸看去,发现她并没有穿自己送去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让三殿下久等了。”莫芸姚神色淡淡,微微福身行礼,“走吧。” 两人一紫一橙,看着很不和谐。 夜瑾寒收回视线,冷着脸往外走。 马车早已在府门口候着,他站在马车旁边,挑开帘子,“上车。” 面无表情,语气也是冷冰冰的,仿佛莫芸姚欠了他几百万。 马车很宽敞,甚至可以直接躺下,桌上还有茶点水果。 夜瑾寒直接骑上马背走在前面,威风凛凛,气宇轩昂,与当初病怏怏躺在床上时判若两人。 莫芸姚一脸淡漠的看着:当初真不该救他,哪怕守寡也比现在强。 走了一段距离后,马车多了起来,都是朝着城门方向。 斗兽场是在城外,皇帝让人圈了一大片场地圈养猛兽,有专门的驯兽师。 当一辆熟悉的马车经过时,夜瑾寒眼睛就不自觉的看过去。 里面的帘子被挑开,露出清秀柔美的面庞,黑亮的眸子闪烁着盈盈泪花,惹人怜惜。 夜瑾寒见状,拉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吁……” 马儿停了下来,回头对马车内的莫芸姚说道:“我有事跟二王嫂说,你先等一下。” 苏灵烟在旁边马车里,看了一眼莫芸姚后,故作委屈道:“还是算了吧,以免三弟妹误会。” 眼眶中的泪光已经快要涌出,仿佛受了什么委屈般。 夜瑾寒皱了皱眉,语气微冷道:“莫芸姚,我是有正事跟她说,并非你想的那样。” 莫芸姚十分无语,反问道:“请问我反对了吗?没必要跟我解释,你跟她聊什么都无所谓。” 从始至终都是一脸淡然,不喜不怒,看不出什么情绪。 说完后便催促赶车的下人,马车继续前进,她没有再看夜瑾寒一眼。 夜瑾寒不知为何,这种冷漠比嘴毒嚣张时更加让他不舒服,连怒吼斥责的话都没法说出口。 苏灵烟见他眸光还跟随着马车,立马开口道:“瑾寒,对不起,她肯定是生气了。” “没事儿,不管她。”夜瑾寒收回视线,语气温柔道:“你是因为担心二哥才难过的吧?” 此话一出,她的眼泪就从眼角滚落,掩面而泣,嗓音哽咽道:“除了你,我不知道能找谁帮忙?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哭得伤心难过,抽动的纤弱身子,让人心疼。 夜瑾寒愧疚不已,神色凝重的安慰道:“你别难过,他本就是因为我才会去的,我已经决定前往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