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时云起,后者一眼知道她要做什么,将车主敲晕,自己坐进去。 白清予说:“干脆点。” 两人打配合不是第一次,时云起退车,白清予将孕肚接下,让她平躺在旁边好心路人扯过来的一张垫子上。 此时顾不上谢谁,将人放平躺上去后,她道:“来几个人将这里围起来,谢谢。” 群众看着她有条不紊地排针,知道她要做什么,上来将这里围成一个圈。 白清予将孕妇的裙子往上撩,跟爬过来躺在孕妇身边的男人道:“我是白清予,是海城第一市医院的医生。” “救护车到来还需要时间。孕妇和孩子现在很危险。我要先催生,孕肚和孩子都有一线生机。你同意吗?” 她问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没有停,细细的银针稳住孕妇的心脉,随后又扎在孕肚的肚皮周围,手法干脆利落。 男人的注意力在妻子脸上,看到白清予几针下去,她脸色不再青和白,反而红润了些许,激动得掉泪,握着孕妇的手,一声声喊:“老婆撑住,老婆撑住啊……” 在场的人听了纷纷落泪。 白清予专心致志,没一会儿,孕妇敞露在外的肚皮一阵翻滚。 陷入昏迷的孕妇也嘤咛着睁开双眼,影影绰绰地看到一道带着光圈的声音,她喃喃道:“我见到天使了吗?” 男人见孕妇醒了,激动地喊:“老婆老婆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老公?你也死了啊?”孕妇转过头,看到男人一脸狼狈,委屈地撇撇嘴,“你也死了,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白清予开口:“你还没死,你的孩子也会好好的。” 孕妇刚想问“你不是天使啊?”就被一阵阵剧痛侵蚀了理智,“呜肚子好痛。” “痛就对了。你要生了。”白清予声音清冷,带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味道,“听我的指令。我喊什么,你就做什么,配合我把孩子生下来,好吗?” 孕妇痛得一片恍惚,只能一个劲地点头。 白清予担心她没有力气生,给她塞了一粒药,解释道:“含着它,给你补充体力的。” 孕妇已经顾不上什么,肚子很痛,好像有什么想要挣脱束缚冲出她的肚子,也因为疼痛,她下意识用力。 白清予喊着口号,让她用力之外,自己也借助外力帮她。 救护车到来,婴儿的啼哭声紧随而来:“哇哇哇……” “生了生了……”围成一圈的群众开心地叫起来。 听着这道啼哭声,他们激动地落了泪,比自己生的还感动。 医护人员赶过来,接过白清予手中的孩子,白清予赶忙又处理孕妇。 孕妇下肢被撞得面目全非,这会儿生了孩子用了全部力气,她很是疲惫。 白清予又往她嘴里塞了一粒恢复体力的药丸,帮她止血。 医护人员看她处理,孕妇肚皮上还有银针,诧异:“同行?” “嗯。”白清予边处理边和他们解释不久前的情况,“产妇肚皮上的银针是预防雪崩和止痛的……” 医护人员一一记好,连她提醒的注意事项都记录下来了。 整理完,她帮着医护人员将孕妇抬上担架,送入救护车内,转身要去帮时云起忙,身后传来一道好听的男音,“师妹?” 声音有点耳熟,她转身。 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修长身影走过来,确定是她,十分惊喜:“还真的是师妹你啊。” “顾师兄。”白清予诧异,看向他胸前的胸牌,“你在这边任职?” 顾宴臣是顾老的孙子,也是她的师兄。 顾宴臣点头,看了眼她经手的产妇,道:“我知道了。有时间再聚。” “好。”白清予颔首,现在的确不是叙旧的时间。 救护车将受伤的患者拉走了,原地剩下车主和惊魂未定的人民群众。 后续的警察会处理,时云起和白清予两人离场。 站在街头,两人一身狼狈。 主要是不久前丢下的小电驴不见了。 “新买一辆赔大叔?”白清予建议。 时云起颔首,“先去吃东西吧。” “好。” 他们是出来吃夜宵的,一桶忙活下来,这会儿更饿了。 两人回到美食街,刚才的慌乱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此时的美食街恢复了热闹。 找了一家烧烤店,点了吃的。 吃饱喝足,他们拎着给大叔打包的那份烧烤走出店门。 两人一边走一边发愁怎么回去。 冷不丁看到一名交警推着一辆电车,拿着扩音器找车主。 那辆车一点眼熟,像他们刚才丢下的大叔的电车。 “是吗?”白清予不确定的问时云起。 后者颔首,“就是。” 两人去领车,交警盘问了车主的名字。 时云起一一对答,全队,交警把车子交还给他们。 拿回车子的两人没敢耽误,又买了一些水果,回民宿了。 大叔接到他们的投喂,嘴上虽然说不用这样客气,但很开心。 回到屋内,时间很晚。 两人草草洗漱,上床休息。 翌日早上,两人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白清予推推时云起,“你去开门。” 时云起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去开门。 顾致远站在门口,手准备继续敲门,门开了。 时云起看到门口站着他,身后还跟着摄影师,就猜到节目组肯定给他任务了。 “节目组的任务?” 顾致远嗯了一声,沉声道:“还有额外任务,要你们给观众表演早安吻。” 时云起锐利的视线看向顾致远,“认真的?” 顾致远将任务卡给他,“你自己看呗。” 他又不是变态,咋可能给自己加这么变态的戏。 时云起接过来一看,冷笑一声,“不愧是节目组。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顾致远不耐烦地催促,“快些,我还要去下一家。” “拒绝完成任务。”时云起冷着脸拒绝,看向摄影师,“我是可以拒绝的吧?” 摄影师迟疑地摇头,“这是导演说了算。我不清楚。” “发生什么事了?”白清予听到动静,披散着一头长发出来,打着哈欠问。 时云起见她穿着睡衣就出来,尽管哪里都没有露,但他还是用自己的身体遮挡得严严实实,并和他解释事情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