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那些所谓领导面前。” “都是刚刚上班的孩子,都是——”说到这里,李明垂下眼?:“都是自己平时?软弱好欺负,被其他人知道就是把她?怎么了也没有人在意的人。” “比如吴丽?” 李明点点头。 谢嘉弈抬起胳膊轻轻碰了碰旁边的林海,林海已经再次递上香烟。 “其实人家领导就看不上吴丽,”李明哀叹着摇摇头:“但?是谁让吴丽天天不回家,就住在单位呢?” “你呢?你没碰过她??”许星柏嘴唇微张,询问。 “——我就那一次——”李明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叙述自己的作案经过,及时?闭嘴。 整个审讯室非常安静。 一道惊雷从窗外划过,很快外面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说起来,马上到吴丽的头七了。”林海望着窗外,又看看李明:“你看,你不说实话,吴丽都哭了。” ——许星柏和谢嘉弈瞪大双眼?望着林海:你怎么敢?! 李明倒是被林海的话吓了一个哆嗦,毕竟真实伤害到吴丽的人,正是他。 “我真的,当时?就是有点气。”李明忽然?哭了起来。 男人悲伤的哭声和外面的雨声雷声汇在一起,反倒令审讯室内的众人沉默。 很多时?候,很多人,都会奇怪,为什么一个每天都会见面打招呼的人,看起来遇到老人骑车上坡都会主动?推一把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成为恶魔。 有的报告说,恶魔一直都在,只是平日的虚伪蒙蔽了我们。 谢嘉弈却觉得,人的一生都是在与内心的恶魔斗争,瞬间的失败却需要用非常重的代价去?弥补。 “我当时?就是,就是一时?冲动?。”李明抖着肩膀,不时?用衣袖擦拭眼?泪:“我就是躺在单位厨房的地板上听着楼下办公?室的声音,我有点生气,我就下楼。但?是我也不敢去?领导办公?室,就说去?外面抽根烟,刚好看到她?从楼上下来去?办公?室,我就拽了她?一把——” “她?当时?有挣扎吗,又说什么吗?”谢嘉弈询问,想要试图找出来吴丽为何会在当天几个小?时?后杀死主管的原因。 “没有,跟条死鱼似的。”说到这里,李明双手合十口中默念道歉:“没有不好的意思,就是我以为——以为——我服务的对象应该至少,没想到...反正,一切都是我的错。” 说完,又等了几秒,李明依然没有说话的意思。 谢嘉弈有些惊讶:“完了?” 李明点点头:“完了。” “来,把你听过的那些领导那些员工的名字写下来。” “那不行,写了我不就成了告密者了?”李明身?子靠在椅背,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谢嘉弈忽然?站起身?。 “你不写是吗?” 谢嘉弈一边说,一边朝对方?走?去?。 林海和许星柏都看出了他的异样—— 林海第一反应是冲出去?关闭监控。 许星柏则是跟在谢嘉弈身?边,小?声提醒:“小?谢——” “你们不用担心,我不会对我的嫌疑人做任何过激行为。”谢嘉弈面无表情,却令旁边的许星柏不寒而栗——熟识的人突然?之间的变脸才是最可怕的。 “那你们——” 谢嘉弈将李明的双手背后拷在椅背外面,自己抬手抓住椅背向下一按,李明整个人倒在椅子里任由谢嘉弈拖着走?。 一路上,椅子腿在地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只是打算邀请我们的嫌疑人一起观雨。” 谢嘉弈一边说,一边拉着李明的椅子往楼梯走?去?。 不出意外的,李明几次从椅子上跌落,最终被谢嘉弈抓着脖颈,拖在外面的空地里。 暴雨还在咆哮。 谢嘉弈的衣服全?部被淋湿,露出里面光洁的背部。 “哎呦,哎呦,我疼,我要去?医院——” 谢嘉弈抓着对方?的衣服,将其又朝地上丢去?。 雷声轰鸣,谢嘉弈心脏却像是抽的疼。 心中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人想怪。 却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但?绝对不能怪吴丽自己。 许星柏跟着过来抓住李明—— 倒是想要帮助对方?脱离谢嘉弈的愤怒。 许星柏在对方?耳边说了几句,李明忽然?恐惧的哀嚎起来,双腿蜷缩着:“我说,我全?都说!” -- 次日下午两点。 火葬场的遗体告别厅门口,一辆黑色的宾利车停下,熟悉的翠绿色佛公?一闪而过,紧接着殊赫便站在大厅,和众人打招呼。 殊赫递上礼金,亲自在吴丽的灵前鞠了一躬。 而旁边的亲友团,也只有单位的综合负责人以及下属。 刚开始大家还是一脸的严肃,等过了几个小?时?之后,便神情轻松,甚至开始凹人设—— “我从吴丽一开始进公?司,我就觉得这孩子不错,没想到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