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死死的盯着女人,看着她从银色箱子中取出一支针管和药瓶。 女人将药瓶中的液体用针管抽出,推出里面的空气,抓着虞笙的手就要往血管中注射。 虞笙反握住女人的手,夺过针管将液体推掉,同时一跃而起将女人推向凌墨。 凌墨被撞了个踉跄,他眸光阴鸷的看着虞笙跑出了笼子。 他唇角勾起阴冷的弧度,将女人推倒在地,走出笼子朝外走去。 与此同时,虞笙跑到了楼下,就看到客厅有很多持着重型武器的佣兵们瞄准了她。 “能跑出去吗?” 男人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虞笙攥紧针管抵在自己的脖颈上,她转过头,“凌墨,你不过是想用我来威胁砚深。我要是死了,我看你拿什么来威胁他!” 凌墨看那针尖刺进了脖颈,他呼吸都要停滞了,“不要!我不动你肚子里的孩子!” 虞笙是准备将针管里的空气注进血管中的,她抱着必死的决心。 倘若有一线生机活下去,她就拼了命的去活着。 倘若没有,她也会毅然决然赴死。 虞笙停止手上的动作,警惕的盯着他。 凌墨下颚线紧绷起来,“我不会再动你的孩子了,你回笼子里,是我对你的最大底线。” 虞笙明白凌墨这是在让步,但也只是不动她的孩子,他是绝对不会放她离开的。 认识到自己的处境,她没多做讨价还价,她贴着一侧楼梯朝上走去。 Jas怒意十足,他指着虞笙质问凌墨,“墨,你是不是疯了!这个女人拿自己威胁你,你就心软?你还是从前的你吗?” 凌墨冷眼扫过去,“闭嘴!” Jas忽的用枪对准了虞笙,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回荡在客厅上空。 虞笙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紧皱着眉心,嘴里发出闷哼声。 一滴滴鲜血抵在楼梯的台阶上。 枪口瞄准了虞笙的眉心,因为凌墨的抵挡,打在了凌墨的右肩头。 “墨!”Jas冲过来。 凌墨猛地回头,“滚!” Jas止步在楼梯口,他瞳孔瑟缩着,惊恐的看着眼底皆是风暴的男人,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凌墨。 凌墨额间渗着冷汗咬着牙,拔枪对准了Jas,“Jas,今天是我给你最后的仁慈!” Jas看着冰冷漆黑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头,他知道只要自己再动虞笙,凌墨会毫不犹豫的击毙他。 他嘴唇动了动,“你的伤……” “滚!” Jas抿了下唇,心有不甘的转身,“走!” 佣兵们跟着他迅速撤离。 客厅只剩下了虞笙和凌墨。 凌墨棕色的眸子收敛了戾气,他看着虞笙,“帮我处理伤口。” 虞笙回头看了眼站在二楼楼梯口处的女医生,“不是有医生?” 凌墨冷嗤了声,“你还真是绝情!” 他扯住虞笙的手臂将人带回了楼上,并将女医生手中的箱子扯了过来。 回到笼子里,他将箱子丢在床上,脱下染了血色的白色衬衫。 他坐在床边,看向虞笙,“帮我处理。” 虞笙眯眸,“你不怕我借机杀了你?” 凌墨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不会,你还不想被自爆身亡。” 虞笙微抿了唇瓣,走到床边打开医药箱子,从中取出剪子、手术刀、镊子还有麻药。 正当虞笙准备打麻药的时候,凌墨淡声开口,“我麻药过敏。” 虞笙手指一顿,随后将麻药放下,开始处理男人肩头的伤口。 “凌墨,你知道吗?我特别的恨你!” 凌墨苦笑,“既然你不能爱我,那就恨我吧!至少你心里还能想着我。” 虞笙颤了下眼睫,“疯子!” 凌墨侧眸望着她,突然笑了声,“你就当我是个疯子吧。” 子弹被取出丢进垃圾桶,虞笙为他包扎完伤口,退到距离他两米的位置。 凌墨笑道,“怕我?” 虞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 “因为怕失去我这个最好用的棋子。” 凌墨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是啊,我特别害怕失去你。”说完,他起身拎着他染血的衬衫离开。 虞笙看着男人落寞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她长呼了一口气。 生死就在一瞬间,凌墨冲过来救了她,不过她不会就此感谢他,毕竟不是他,她也不会遭受这一劫。 这时,佣人进来递过去一条新的床单,“小姐,麻烦您换一下床单。” 虞笙接过开始换床单,看着凌墨留下来的斑驳的血迹,敛了敛眸,然后继续面无波澜的更换。 听到窗外车子引擎声由近及远,她知道凌墨离开了,应该是去找Jas了。 她躺在床上,听到关门声,攥紧了手心里的镊子。 夜幕降临,地下拳场。 戴着眼罩的男人对着染着蓝色头发的男人重重出拳,后者鼻青脸肿毫无反击之力。 两人正是凌墨和Jas。 看着凌墨的拳头要砸下来,Jas苦笑道,“墨,你变了。” 凌墨拳头停在对方的鼻尖上,背部的伤口裂开,鲜血顺着手臂流淌下来。 他用力甩了下,随后起身,呼气粗重地说,“我没变。” Jas抹着嘴角的血渍,双手强撑着地面起来,“你为了一个女人而心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根本不知道那一枪会打在你身上什么位置。墨,你吃了那么多的苦,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前功尽弃啊!只有我心疼你,知道你承受了什么!女人有很多,你想要多少都行!” “可虞笙只有一个。我从小到大的人生都是被安排好的,我从来没有渴望过什么。” Jas双手抓住男人的肩膀,“墨,她是傅砚深的女人,她肚子里是傅砚深的孩子!她会成为你最有用的武器,而不是打败你的利器!你以为傅砚深死了,她会跟着你吗?” “我可以给她催眠。” “虞笙本身就会催眠,怎么可能被你反催眠?” “我正在研制消除记忆的药物,再给我一些时间,就会成功的!” Jas大声咆哮,“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你要养着吗?墨,你是不是疯了!” 凌墨挥开他的手,“那些都是我的决定!Jas,你要是再敢伤她一次,我绝对会崩了你!” 看着男人冷酷的背影,Jas红了眼眶。 回去的路上,凌墨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抿紧了嘴唇,随后调转车头前往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