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秋缩了缩脖子。 许姣姣见她害怕,冷哼一声,“投机倒把被人发现,那就是个吃花生米的命。你要是真心疼宝珠珍珠,就该懂得啥叫见好就收,适可而止。” 投机倒把这年头可是重罪,许安秋能不知道嘛,可这段日子不是好好的没事嘛。 “这不是没事儿嘛,老鼠胆你。”她嘀咕。 许姣姣瞪她:“你还想有事?市百货商店都没的货,你是库库往外倒腾啊,但凡你懂个细水长流的道理,我都不会这么心惊肉跳!” 这话里当然是有吓唬许安秋的成分在的。 小吊扇都经许姣姣的手流出去,她是肯定控制流到市面上的数量的,真纵着许安秋来,四面开花,她俩早被眼红的人逮住了。 财帛动人心,永远不要小瞧利益带来的风险。 目前小吊扇在盐市属于一票难求,就是你听说过这个东西,很心动,很想买,但是买不着。 不过许姣姣觉着许安秋有被赚钱冲昏了脑子的疯魔苗头,昨个叫他姐夫去家里,一口气竟然要20台。 许姣姣必须给她狠狠掐住。 谁不想赚钱啊,但时代就是这样,该苟着还是得苟着。没有十足的把握,这年头赚钱就是送命。 许安秋发热的脑子总算被许姣姣一棒子打醒了些。 只是让她眼睁睁瞧着那些钱赚不了。 她肉疼啊。 她哼哼唧唧的求许姣姣。 “那那再让我卖几台嘛,我保证卖完这批,我就收手。” 许姣姣今天来就是给她上一课的,咋可能给她讨价还价的机会。 她冷酷无情的说∶“不行!今天就跟你把之前的账结清,后面我不会再给你供货。” “……”许安秋垮下个逼脸,怒瞪自家妹子。 然而她再不情不愿也没辙,这小生意从头到尾都是她妹子做主。 许姣姣拿出账本子当着许安秋的面算,许安秋拢共从她这拿了36台小吊扇,前面姐俩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存在谁欠谁的钱,但后面许安秋要货越来越多,她手里没那么多现钱,被她再三软磨硬泡,许姣姣同意给她赊账。 “你跟我赊了15台,一台30块钱,15台就是450块钱,你看一下账有没有错,没错就把钱给我结了。” 许安秋被她公事公办的态度气死了。 “没错没错没错!钱给你行了吧!” 她蹬蹬蹬跑回里屋拿了个手绢出来,气呼呼的数了450块给许姣姣,看着手上老厚一叠的钱票,她又想哭了,她企图让许姣姣改变主意,“老四,你看这么老多钱啊,你说咱再悄悄卖它个两三台——” “没门。”许姣姣夺过她手里的钱票,整个一不为所动的冷酷模样。 “......”许安秋气得嘴撅的能挂油瓶。 她柳眉倒竖,怒气冲冲说:“行!你不给我卖也不准给老五老六卖!你还让两臭小子搁我这拿货,我自个都不够卖呢! 按理来说这欠了20台你就该补给我,这我咋跟人家说嘛,都给了定金了,现在出尔反尔,说出去我许安秋面子不要了?” 她嘟嘟囔囔的埋怨,还想最后挣扎一下,试图让许姣姣改变主意。 然而正在数钱的许姣姣怀疑自个耳朵听错了。 她放下手里的钱票,皮笑肉不笑的喊了声。 “许安秋!” 许安秋捂着胸口不高兴道:“妈呀!吓我一跳,干啥突然喊我名?” 许姣姣揉了揉眉心,“你刚才说老五老六搁你这拿货?他们也卖小吊扇?还跟你说是我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