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福堂扭头看了看,略带不满道: “唉呀!这女人真是,咱们正在说村里的大事,她凑哪门子热闹,我去问问她啥事,你们先讨论讨论。” “好好好,你去吧。” 白福堂刚走出屋子。 严老太抢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着喊道: “福堂兄弟啊,这回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向前呀,向前要是出事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活了。” 张秀娟也跪在地上。 李玉慧一看没办法,只好也往下一蹲,嘴里大声道: “福堂支书,你是大忙人,我们是不应该来打扰你的,你在说你的国家大事,我们太不懂事了。” 白福堂一见这阵仗,吓了一跳,连忙扶起三个人。 “老婶子,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折我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我一定不推辞。” “是向前,向前被抓到派出所去了,派出所的人今天一早来通知了,说什么投机倒把,贩卖什么狐狸皮毛,黄鼠狼皮毛,天哪,这肯定是冤枉的啊,我向前娃子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白福堂惊道: “现在人在哪个派出所?” 张秀娟说道: “就在石鸽乡派出所,昨天半夜关进去的,好像已经拘留了。” 白福堂一跺脚道: “啊?拘留了!那这事儿不好办了,派出所抓到人第一件事是录口供,如果他们抓错了人,就当场放人了,现在被拘留了,就说明基本上已经证据确凿,铁板钉钉了呀。” “向前娃子怎么这么糊涂?隔壁村的蒋桂山去年卖几包老鼠药,现在还关在里面,这事他又不是不知道,怎么糊涂到去搞投机倒把的事。” 被白福堂这么一说。 张秀娟眼前一黑,整个人一软,瘫倒在地。 丁菊花连忙上前,伸出大拇指,狠狠的掐住张秀娟人中。 张秀娟唉呦一声。 总算惊醒过来。 丁菊花急道: “秀娟呀,你刚才昏倒了,是我救了你一命,秀娟,你可千万要想开一点,千万要顶住。你放心吧,我们家福堂肯定会想办法的。” 张秀娟一把抱住丁菊花,哭的撕心裂肺,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菊花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把一个孩子养这么大容易吗?向前怎么会犯了这个糊涂。” 白福堂急得原地打转。 “唉呀,向前这个孩子,他要是缺钱花可以跟我说吗?怎么会去做投机倒把的事情,这等于是做社会的蛀虫,国家的祸害。老婶子你还记得吗?二十几年前,咱们村三个人一起拉出去被枪毙,定的也是投机倒把的罪,这个罪名可大可小呀,哎呀呀。” 李玉慧一听,小声说道: “啊!这么可怕啊,要是很难救就算了吧,我们也算尽力了,其它的就看向前自己的造化吧。” 严老太和张秀娟再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们除了下跪也没有别的办法。 “福堂支书,现在只有你能救向前了,那个派出所门口朝哪儿我们都不知道。向前的命就交在你手上了呀。” 白福堂很为难,咬着后槽牙,一跺脚道: “好!老婶子,秀娟,你们放心,我白福堂就算豁下这张老脸,倾家荡产,我也要把向前娃子捞出来,不为别的,就为他是三河村的一份子,我是三河村的村长,保护村民是我白福堂不可推卸的责任。” 白福堂这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慷慨激昂。 要不是时机不合适,像这样的话肯定要引来一番热烈的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