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慧可不怕陆天明。 他知道陆天明在公社只是一个小小办事员，而且和林向前要好的很。 “哟！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瞧你说话的声音多响啊！怎么老百姓就不能大声说话了？我偏说！我偏说！” 李玉慧又把嗓门提高了一个八度。 “我要坚定的支持集体制度！集体制度好！感谢人民感谢党！没有集体咱们就是一盘散沙！大家记得要打勾勾！” 台上的白福堂和赵主任脸上飘过一丝笑意。 陆天明气不过。 “叫你不要大声说话！你还越说越来劲了是不是？咱们这是投票不是拉票！不需要你在这里费这个劲！大家不要受他影响！自己想投哪个就投哪个！” 严老太在自己的小纸条上打了个勾，一把夺过老伴儿的小纸条，也打了个勾，折好放在手心。 林才根和林向飞，林向玲同样毫不犹豫打了勾。 张秀娟和林实根跟做贼似的，铅笔一到手，迅速画了个圈，把纸片折了好几折，快步走上讲台，扔到了木箱。 严老太瞪着眼睛问道： “秀娟，实根，你们选的啥？” 林实根尴尬一笑道： “跟......跟妈一样的。” 严老太嗯了一声。 柳小雨痛痛快快画了个圈，直接投到木箱。 他对集体制度一丝兴趣也没有，早八百年就想单干了。 在林向前到各个生产队鼓动大伙时，她也帮着林向前一起跟大伙解释包产到户的好处。 现场几百个村民悉悉嗦嗦议论声，讨论声，接头交耳，声音不断。 大半个小时后。 七八百个村民才陆陆续续将手上的纸片片投到木箱。 白福堂拿起话筒大声说道： 没有投纸片片的抓紧时间了，投的差不多了，咱们就进入下一个环节，当场唱票。 白福堂事先让人在讲台墙壁上刷了一大块黑墙，又从村小学拿了几支白粉笔。 墙上左边写着集体制度。 右边写着包产到户。 白富强和陆天明一左一右，手上拿着粉笔，他们做计票员。 公社一个人做唱票员，村里的会计金三江做监票员。 准备完毕。 赵主任拿起话筒说道： “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现场唱票！现场记录！现场拿结果！” 公社办事员将大木箱放到桌子中央。 打开盖子，从里面抓起一张纸条。拿着话筒大声道： “圈圈。” 陆天明一听到是圈圈，赶紧在包产到户这一栏下面划上一横。 “勾勾。” 白富强拿起粉笔，在集体制度那一栏下面也画了一个横。 台上的村民仰着脖子，看着台上的唱票。 “圈圈，圈圈，勾勾，圈圈，勾勾，圈圈，勾勾......” 很快，包产到户这一栏下面已经有了三个正字。 集体制度这一栏下面一个半正字。 陆天明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形势不错。 按照这个形势发展，问题不大。 柳小雨站在林向前旁边，小声说道： “不错不错，包产到户有希望。” 林向前笑着点点头，一旁的白小莲看到林向前和柳小雨交头接耳的说话，心里窜起一股怒火。 这个该死的柳小雨，一把年纪了不找男人不相亲，专门挑别人的男人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实在可恶至极。 有机会非得好好弄弄她。 唱票五分钟后...... “勾勾，勾勾，勾勾，圈圈，勾勾，勾勾......” 十分钟后...... “勾勾，勾勾，圈圈，勾勾，勾勾......” 半小时后...... “勾勾，勾勾，勾勾，勾勾,圈圈，勾勾，勾勾，勾勾......” 讲台上，陆天明的面色越来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