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平时在集体干活时什么样,白福堂心理都有数。 和现在截然不同。 干集体时,这些人都是抡一下锄头要喘上十来口气的人! 可现在一口气锄半亩地,每一下都锄的又快又深! 干集体时,干一两分钟直一下腰! 可现在腰弯下去干活,好半天都不见直起来一下。 干集体时,干活跟玩儿一样说说笑笑! 可现在每个人紧绷着脸,只有自己手上的活。 汗珠顺着脸颊,吧嗒吧嗒掉在土里。 最可怕的是! 没有一个人喊苦喊累喊热! 和干集体时完全不一样的精气神。 白福堂看呆了。 足足抽掉了五六支烟。 再转头一看集体的地上,竟然连一个人影子都没有。 白福堂瞬间心里起了怒火。 这些年,他太惯着三河村的人了! 每次敲开工钟,都要好半天才懒洋洋下地! 可是一敲收工钟,一个个就像被惊吓的苍蝇一样! 嗡的一下,瞬间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白福堂怒的转身,重新拿起铜锤,对着铜钟! 铛铛铛铛铛铛~~~~~~ 一口气敲了三四十下! 一下比一下狠! 一下比一下响! 唐小龙抬头看了看敲钟的白虎堂,问道: “前子,福堂支书咋了?把钟敲得这么响?刚刚不是敲过一回了吗?” 林向前对着旁边的空地,下巴一扬,笑道: “敲了有什么用?人影子都没一个,白福堂肯定是看到我们都干了小半天活了,集体的人一个都没来,他急了呗。” 三河村的村民们听到第二波开工钟声也吓了一跳。 “这是干啥呀?敲了又敲,敲了又敲,跟催命鬼一样。” “人家早饭都还在喉咙口里!就催着人家去干活,真不人道!” “就是!上吊还得喘口气呢。”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福堂支书最近心情不好,白小莲被林向前那小子退婚了,你们识相的还是少惹他,赶紧赶紧,下地干活,快快快!” “好好好好好!也不知道是姓林的小子咋想的,真的一根筋的去退了婚,以后有他后悔的。” 村民们着急忙慌的各自关上大门,急匆匆的下地干活。 不过李玉慧一家人翻着屁股,睡得正香。 自从分家后,李玉慧一家过的别提有多滋润了。 虽然分家分的粮食不多,可好歹也分到了二三百斤。 和严老太婆一起生活时,这些粮食从来轮不到李玉慧做主,顿顿吃糠咽菜。 现在家里他说了算,角落里又堆着二三百斤粮食。 李玉慧顿顿吃好的,不是棒子面粥,就是直接煮大米饭。最差也是玉米糊糊。 每顿都是精粮细粮,每次煮一大锅。 全家人一人操一个大海碗,想喝几碗就喝几碗,直到吃的肚子滚圆。 人一吃饱就想睡觉。 全家人吃饱了睡,睡醒了吃。 每天睡到日晒三更才起床。 吃过中午饭才慢悠悠的到地里干活。 生产队长对他们这一家四口极其不满。 已经当众批评了不知道多少次。 可是并没有什么卵用。 李玉慧吃饱喝足,指着于阿贵的鼻子一阵对骂。 把于阿贵祖上十八代老祖宗一个个问候过去。 时间一长,于阿贵骂也骂不过,也懒得管他们,每次就给他们这一家四口只记三个工分。 李玉慧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唯一不满的是那一次没能把白小莲拿下。 但她贼心不死,还在动脑筋,一天到晚琢磨着怎么让儿子娶了白小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