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此物明明在阿姐被人带走的时候,被他塞进阿姐的手中,一同消失多年。
如今怎么会?
“殿下是在哪里得来的?”芜华着急问。
能够见到长命锁,是不是也说明,阿姐还活在世上?
柳映梨道:“是本宫一位友人亲手将长命锁丢掉的。我怕她后悔,于是偷偷捡了回来。”
“是我阿姐……一定是我阿姐!”
芜华情绪激动,双手抓着柳映梨的肩膀,酸涩的声音哽在喉咙中:“她还活着吗?”
“你将长命锁给了她,她自然不会轻易见阎王。”
“那,那她怎么不来见我?是不是还记恨我?当年冥婚一事,我求过爹和娘亲,可是他们不听……”
“事情过去那么久,她早就无爱无恨了。本宫给她起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做宝珠,陈宝珠。”
芜华双手落寞滑下,红着眼眶苦涩一笑:“陈宝珠,真好听。比我爹取的,好听一百倍。”
他比阿姐小了六岁。
家中重男轻女,阿姐自小受尽偏薄。
尽管年幼的芜华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讨好她弥补她,却怎么也弥补不了阿姐心中的伤口。
到了十四岁这年,爹和娘亲借口家中贫困,将阿姐配给隔壁镇子一位早死的富商独子配阴婚。
彩礼足足给了五十两白银!
爹和娘亲都很高兴,在新婚这日,将阿姐打扮的漂漂亮亮。
阿姐不愿意,哭闹上吊都不能逃脱。
芜华提着棍子守在大门口,声嘶力竭不愿任何人靠近,最后被爹栓起来扔在一边。
阿姐坐在喜轿中,伤心拭泪。
在喜轿出门时,只有几岁的芜华,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将身上唯一值钱的长命锁扯下来交到阿姐手中。
他要阿姐好好的,好好的活着!
可是很多年后芜华才知道,那块长命锁,是爹和娘亲让阿姐在山里挖了半个月蘑菇,才换来银钱去买的。
他有长命锁,可阿姐什么也没有。
那时的阿姐,叫做陈盼儿。
呵,盼儿。
不像宝珠,真的很好听。
听到柳映梨平静的说出,阿姐不要长命锁时,芜华心如刀绞。
他不知道阿姐是如何从富商家逃脱的,但一定受过很多苦。
“宝珠不在京城,所以没有办法与你见面。”
柳映梨实在忍不了如此阴柔好看的男子红着眼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她甚至想要变成宝珠,将芜华紧紧抱在怀中。
这个念头一出,柳映梨低声喃了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你带着银子,我带着你,咱们去找老鸨赎身!”
芜华含泪颔首:“好。”
这破舞,再也不跳了!
柳映梨起身,将房门打开,正要去找老鸨算账的时候。
门口站着的紫金华袍,让她停住了脚步。
像是刻进骨子里的惧怕,柳映梨一见到萧凛就有些发怵。
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她下意识的举起双手,满眼无辜:“本宫可什么都没干啊!本宫清白!”
萧凛凝着她略显慌乱的样子,目光缓缓移向身后。
芜华因情绪有些激动而泛起的脸颊红润,以及通红的水光眼眸,都让他无比确信柳映梨一定做了什么事。
有句话说得好,此地无银三百两。
回过神来的柳映梨有些发闷,觉得奇怪:“你来章台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