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樱闭着双眼,不想说话,亦不想看见他。 他竟然喂她喝粥? 这又是在耍什么把戏? 变着法子折磨她? 也罢,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她连跑的机会都没有,既然如此,她便静静地躺在这里,任她折磨。 反正,除了这具身体之外,她已经没有什么了。 她没有丝毫可畏惧的。 “云樱,你跟我说句话,可好?”景易的语气里夹带着几分哀求,听起来竟有些卑微。 “云樱,你不高兴,别憋在心里。” “云樱。” “云樱……” 他不停的唤着她,渴求她的目光能够落在她的身上,可她像睡死一般,无动于衷。 他心中痛苦,折磨,几乎快要崩溃了。 “云樱,你别这样对我!” 他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转了回来。 她被迫睁开了眼,眼中满是清冷的光,冷淡的像冬天里的霜,薄薄一层,却起了冰,凉到刺骨。 她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 没有情绪起伏,更是没有悲伤,就像一汪死水,平静极了。 亦或说,折腾了这么久,她累了。 闹,无用。 不闹,也无用。 倒不如躺平了,任他折磨,待他失了兴致后,自然会像丢垃圾一样,把她一脚踹开。 越挣扎,他反倒越兴奋。 景易哽着声音,“别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云樱,我……” 他张着嘴, “我……” 很多话到了嘴边,不知如何开口。 哽了几下,痛苦的眼眶都红了一圈,整个人就像濒临在暴走边缘,浮躁的不知该怎么发泄。 她真的这么恨他吗? 也是。 如果换做是他,和喜欢的人快要成亲了,却硬生生的被人拆散。 换做是他,他也无法原谅。 景易用力的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底的苦涩,松开了她,“我把粥放在床头桌上,你吃点吧,你恨我归恨我,别跟自己过不去。” “难受的人只会是你。” 他站起身来,目光仍渴望的望着她。 希望从她的眼里找到一点情绪波动。 哪怕是恨也好。 可直至离开,她眼中没有波澜、不悲不喜,就像三魂七魄都不在家的尸体。 那模样,深深的剜着他的心,叫他无可奈何。 出去后。 他一拳头狠狠砸在了墙上。 砰—— 巨响。 坚实的墙壁被硬生生的砸出了一个凹陷的坑,碎石飞溅开来,有殷红的血液沿着墙面的裂痕,缓缓淌下。 滴在地上,溅开一朵小小的血花。 恨! 悔! 无可奈何! 到底他该怎么做,才能成为她的救赎。 悔不当初! 景易痛苦的深吸一口气,情绪牵扯得他身体发颤,久久无法平息。 “想好怎么跟她说了吗?” 凤染悄然无声的出现在他的身后,“她腹中的孩子留不得,越早做掉越好。” 短短的一句话,像一把刀子,插在景易的心口上。 还没平复的情绪又遭到一波重创,高大伟岸的身体控制不住的踉跄一下,面色惨白的像纸,几乎要窒息。 孩子的事…… 他怎么能说? 云樱刚刚醒来,身子虚弱得紧,不肯吃饭,也不肯和他说话,本就弱的身体哪里受得住小产的折腾? 再者,她是孩子的母亲,有权得知此事,也有处置这个孩子的资格。 她要是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恐怕恶心的想当场挥刀,捅死这个孩子。 害怕看见她嫌恶的注视目光。 更怕她虚弱的身体,还没养好,再接连小产的话,会承受不住的倒下。 他又怎么敢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