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苏老汉的讲述。 我脑海里浮现出,半百老人四肢着地,嘴里叼着山鸡如猫般纵越的画面。 呼! 夜风轻轻吹过,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苏楼苏生两小子都钻进苏猛怀里,父子三人抱一起瑟瑟发抖。 “爸,快别讲了。” “爷爷我好怕!” 他们一家人的样子不像作伪。 反倒侧面印证了苏老汉没说假话。 崔浩和王虎不知道什么时候抱在了一起,两人脸上强装镇定,但距烈抖动的双腿出卖了他们。 石碾子倒是情绪稳定,歪着脑袋说道:“听着挺好玩的,他是不是在练形意功夫?” “我爷说过,练虎拳得学虎,最次也得学学猫。” “你那大舅哥指不定是在练虎拳。” 他这番话打破了紧张恐怖的氛围。 苏老汉愕然半晌,举起烟袋锅放在嘴边使劲抽了口。 “这位小哥说笑了。” “我大舅哥连马步都不会,咋可能学虎拳猫拳的。” “到了半夜,他就像猫似的用四肢纵跳奔跑,我连着观察好几晚都是那样。” “每晚凌晨出去,天蒙蒙亮时叼着山鸡,野兔之类的小动物回来。” “到天亮,就能在他房外发现鸡毛,兔子皮,骨头,还有血迹。” “那些被抓回来的玩意儿,都被他吃啦!” “生吃!” “嘶!”我们同时倒吸凉气。 脑海里浮现出抓着山鸡,兔子生啃的画面。 牙齿用力撕咬还没断气的鸡兔,鲜血喷在脸上地上,四周充斥血腥气味…… 光想到那个画面,就忍不住想吐。 苏老汉苦笑着走到我身边。 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前晚上我发现他没出院子,而是钻进我孙子屋里。” “像猫一样跃上炕,在楼儿和生儿脸上来回闻,好几次对着他们脖子张开嘴!” “他,他,他是想吃人!” “我急的拎了菜刀准备拼命,他被惊到才出了我孙子房间,跃上墙头没了踪影。” “但第二天……村里就有个三岁小孩不见了。” “村民四处寻找,在村外山林里发现尸体,孩子被啃的血肉模糊,内脏都被掏空啦!” “我怕啊!真的怕!” “我啥都没敢跟村里人说,带着儿孙就往外跑,想着干脆离开这儿换个地方生活。” 苏老汉的情绪绷不住了。 老泪顺着布满沟壑皱纹的脸颊滚落。 “陈爷,听我句劝,那溶洞不是好去处!” “我大舅哥是前车之鉴!” “他变的人不人鬼不鬼,成怪物啦!” 我不由得想到了孟经业。 在毕国国君墓中,他被蛇咬过之后,身上长出鳞片变得像蛇。 苏老汉的大舅哥会不会也是类似情况? 进溶洞后被诡异的猫科动物咬伤。 然后就变得像山猫,猞猁之类的凶残猫科动物。 “确定你大舅哥进了那个溶洞?” “这……不是很确定,我猜他去了溶洞,不然没法解释身上的伤。” “到底是什么样的伤?”我接着问。 苏老汉用手比划着说道:“很细很长的伤口,和山里猛兽的爪痕根本对不上。” 商洛地处山区。 深山老林里有金钱豹,黑熊,金猫等猛兽。 这些猛兽都有锋利的爪子。 一爪下去能撕扯下大片血肉。 而且金钱豹,金猫这种猫科动物动起手来,常会奔着喉管撕咬。 力求在最短时间内一击毙命。 苏老汉的大舅哥遍体伤痕,可咽喉却没有伤。 确实不符合山中猛兽的攻击习惯。 “我感觉那些伤口,根本不是山里猛兽弄出来的,细细长长倒像是鱼牙弄出来的。” “估摸着是溶洞里长鱼精弄的。” 苏老汉的猜测有些道理。 但具体怎么回事,只有他大舅哥才知道。 可他大舅哥现在的状况…… “老苏,想不想救你大舅哥。” “当然想啊,你有办法能救他?” “我当然没办法,但我知道有人或许能救他,你要信得过就跟我走。” 我想到了张老道爷。 这种诡异事情,他老人家正好专业对口。 而且也能看看老人家的本事高低。 我简单说了张老道爷的情况,苏老汉立马点头。 “好好好,咱们赶紧去找张老道爷!” 我们连夜赶往庙湾村。 路上气氛很是沉闷。 崔浩凑到我身边低声道:“哥,到底啥情况啊?” “还记得孟经业全身长满蛇鳞么?” “那哪能忘啊,做噩梦还能梦到呢……嘶!你意思,他大舅哥是和孟经业类似?” 我缓缓点头。 崔浩神情凝重起来。 毕国国君墓的恐怖历历在目。 而苏老汉大舅哥的异变,似乎在预示溶洞里会更加恐怖。 “孟经业变蛇是被蛇咬了,他大舅哥变的像山猫猞猁,难道溶洞里有猫妖?” 他的想法和我差不多。 我们都是按毕国国君墓里的经历推测。 所以难免有点刻舟求剑。 路上紧赶慢赶,走到庙湾村已是凌晨。 上次来我装成港商,想着这次来可不能跟村长韩高天打照面。 干脆直接叫醒张老道爷,连夜赶去苏老汉的村子查看情况。 可离着庙湾村还有三四百米远,就看到村口火光冲天。 并不是村里着火了。 是有人在村口点起了巨大的篝火。 篝火染红了漆黑的夜,却让我觉得诡异, 谁没事干大晚上点这么大的篝火啊? 再细看,篝火映照下十几个披着白色孝服的人,正往篝火堆里撒纸钱。 撒出去的纸钱被热浪吹起,飘飘忽忽飞向半天空。 这什么情况?! 那一瞬,我们所有人都从脚后跟麻到了脑子里。 “你们这有凌晨烧纸的习俗?”我强忍惧意问道。 老苏动作僵硬的摇头。 “没,没有!” “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凌晨烧纸的!” “要不,咱还是赶紧跑吧!”苏老汉话里带着哭腔,显然被吓得不轻。 崔浩和王虎一左一右拉住我胳膊:“哥(陈爷),先走吧,安全第一!” 我缓缓点头。 准备和他们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唢呐声! 唢呐吹的是哀乐! 我们闻声回头看去。 只看了一眼,我们头皮都要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