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对着傅云笙,陆砚璟竟然就这么直直跪了下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尤其是雷恩和南知行,以及双方才赶到现场的士兵,都被齐齐震在了原地。
跪在地上的是谁?乌尔拉夫少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就跪下了?
要知道帝国自从成立以来,只有最下等的奴隶,才会跪人,旁的人,就算是平民下跪,那也是奇耻大辱。
更别说贵族了,即便现在陆砚璟跪的是自己的母亲,那也是帝国从未出现过的。
“阿言是我的妻子。”
只有这一句话,但却让傅云笙足够震惊。
陆砚璟这是在求他们,同时,也是在威胁他们。
甚至有一瞬间,傅云笙觉得面前的人陌生的可怕,她好像,从来没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儿子。
“阿璟,你要知道,你和阿言,都是家族的继承人,肩负着的,是家族的使命和帝国的未来。”
“你现在是在做什么?这是你身为一个继承人该做出来的事吗?”
傅云笙沉声警告,面容更是严肃了起来。
“但我想要的,只有阿言。”
陆砚璟抬头,眼眶红的吓人,低吼出了声,眼底是傅云笙从未见过的偏执。
从小到大,因为继承人的身份,陆砚璟被限制了一切喜好。
没有人关心他想要什么,无论什么委屈痛苦,都是作为继承人应该承受的。
陆砚璟本来也是这么以为的,甚至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直到他看见了南知言。
小时候他的无欲无求更多是应陆逞的要求,装出来的,但南知言好像不一样。
她似乎真的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除了她手里的那个魔方。
陆砚璟很好奇,为什么南知言能这么安静,就连最活泼好动的加利安屡次凑上前跟她讲话,求她一起玩儿,她都不为所动。
甚至把人忽略的彻底,但就在陆砚璟以为南知言就只是个孤僻的小孩儿时。
对方因为弟弟而跟大人据理力争的场景,又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口齿清晰,反驳的逻辑毫无漏洞,就算是面对指责,也依旧不慌不忙。
他是欣赏她的,那时候他想,父亲让他挑的人,有着落了。
但同时,他心底不知名的深处又对被护在身后南知行,有些微弱的羡慕。
他不知道被南知言护在身后的南知行是什么感受,毕竟当时,南知行只会哭。
他甚至有些恶意地想,要是换作他,他肯定不会只是坐在地上哭着,而是和南知言站在一起,反驳大人,证明自己的清白。
以至于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觉得南知行是南知言的累赘。
只会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南知言的照顾。
后来他如愿以偿,让南知言来到了他身边,他开始观察南知言的一举一动。
甚至无意识开始模仿学习南知言,基因让他的学习模仿能力强的超出常人。
所以在复刻了南知言沉稳冷静的性格而破天荒受到陆逞的夸赞后,他就观察的更仔细了。
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这种观察就变了味儿,开始不受他的控制。
在意识到南知言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咒语一样刻在脑子里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想过要克制这种不该出现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