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小燕～你醒醒呀，爸爸在这里，你快睁开眼睛看看爸爸…” 刘建军用手抚摸着女儿苍白的脸庞。 “小燕，爸爸还要带你去吃饭呢，吃你最爱吃的糖醋里脊，你怎么就不等爸爸实现承诺了呢？” 王玉红趴在病床上，身子颤抖，小声点啜泣。 她眼睁睁的看着刘燕从四楼跳下来，从此天人相隔白发人送黑发人，根本接受不了。 忽然，刘建军抬头喊道： “医生，我女儿的脸还是热的，她没有死，你们接着抢救呀！快抢救呀…” 一位年长的大夫说道： “刘先生你冷静一下，孩子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她的后脑受到了创伤，颅内瘀血严重，如果送的早的话立马手术没准还能…现在，我们不得不遗憾的宣布，孩子…” “你踏马的放屁！” 刘建军红着眼珠子揪住大夫的胸襟。 “你救不救，救不救？” 那样子就像是疯了一样。 “哎哎哎～刘先生你干嘛呀？” 旁边的几个医生和护士连忙去拦着刘建军，就怕他打人。 可是刘建军人高马大的，又是在伤心欲绝的状态下，那力量奇大无比，没有人能拦住他。 王美玉缓过神来，拉着刘建军的胳膊喊道： “建军你疯了，快松开医生，松开呀！” 刘建军却不理王美玉，用通红的眼珠子恶狠狠的盯着大夫，嘴里反复说着那句话。 “你救不救？救不救？” 急救室里乱成了一团，很快引起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哎～这是干嘛呢？” “听说从学校坠楼了一个小姑娘，没了，这不死者家属不干了。” “又是医患纠纷？” “不知道，这不刚送过来吗？估计死者家属接受不了噩耗吧。” “孩子好端端的忽然跳楼了，这踏马的搁谁身上也受不了！” “小姑娘为啥跳楼呀？” “霸凌？压力大？谁知道呢…” 年长大夫的眼镜被刘建军拨拉飞了，刘建军咬牙切齿的让他去救刘燕。 大夫求饶道： “刘先生，我也想救，可是孩子没了你让我怎么救？我又不是神仙…” 刘建军眼珠子一瞪，就要上手打人，忽然被人拉了一把，不由得回身。 紧接着脸上挨了一巴掌。 “啪～”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遍了急诊室，也把刘建军打醒了。 他不由得愣了一下，紧接着清醒了，立马松开了大夫的衣襟。 “所…所长？” “刘建军，你出息了，难为人家医生干什么？你这不是混蛋吗？” 郝爱国怒斥道。 他刚进抢救室就见刘建军要打医生。 好家伙，这还得了？ 这一拳下去，刘建军的工作就给打没了，赶紧上来阻拦，给了他一巴掌帮他清醒一下。 “所长，建军刚才魔怔了，他接受不了小燕没了的事实，他不是故意想对医生怎样…您原谅他吧。” 王玉红赶紧帮着刘建军说好话。 郝爱国叹了口气，没来得及跟王玉红说话，而是陪着笑脸对大夫道： “大夫，不好意思哈，她女儿没了一时接受不了，做出了过激的举动，我替他向您道歉。” 大夫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眼镜戴在脸上，看到郝爱国穿着警服，肩膀上还是二杠三星的一级警督，又听到有人喊他所长。 所长亲自向他道歉，本来心中有气也消了一大半。 “道歉就不用了，我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不过你们也要体谅一下我们当医生的，不是不救哇，我们也想来一个救一个，是真的无力回天…” “理解理解，我们互相理解！” 郝爱国见大夫不追究刘建军责任也松了口气，真要较起真儿来够刘建军喝一壶的了。 他看了眼病床上的小燕，不禁也是心情低落，问道： “不是大夫，孩子真没救了吗？伤在哪儿呀？” “孩子的双腿骨折，脊椎受到了损伤，最致命的是脑袋受伤颅内出血，送来的晚了，早点儿可能还有救回来的希望。” “好吧，麻烦你们了医生！” 郝爱国黯然的点了点头。 “我们可以跟孩子待一会儿吗？” “没问题，下一个急救患者进来前你们可以在这里待着，不过急诊室也挺忙的，孩子这么晾着也不是事儿还是及早进太平间吧。” “知道了，谢谢医生！” 年长的医生点点头和其他医生护士出了急救室。 急救室里只剩下郝爱国和刘建军夫妻俩儿。 郝爱国叹了口气道： “建军，刚才我打你一巴掌也是为你好，你能理解吗？” “所长，我理解，要不是你我险些酿成了大错。” “理解就好，理解就好！” “我看看小燕…” 郝爱国来到病床前，看着刘燕苍白的脸不禁也是悲伤。 好好的小姑娘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玉红，你在现场来吗？到底怎么回事。” “所长，小燕死的冤枉呀，她被人诬陷……” 王玉红哭着把事情的经过断断续续的说了一遍。 刘建军用完后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 “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 郝爱国也是义愤填膺。 学校混淆黑白，偏袒李夫人的孩子，要开除刘燕，逼得王玉红下跪，刘燕受打击跳楼了，而且，李夫人还拦着救护车不让施展救援。 真是太恶劣了！ “那个李夫人是谁？” 郝爱国问道。 “听说市教育局李局长的老婆。” 郝爱国点点头，怪不得如此跋扈原来上面有人呀！ 这时候，进来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 “大家好，遗体捐献要不要了解一下。” “滚！” 刘建军正在气头上，大骂了一声。 这个医生也不生气，仍然在一旁说着。 “如捐献了遗体，孩子的器官会用在有需要的孩子身上，这就相当于你家孩子生命的延续，既帮助了别人还有一定的物质奖励，考虑考虑…” 王玉红忽然动心了。 小燕死了，捐献了遗体器官她的生命就会在别的孩子的身上延续，听起来不错。 “建军，要不我们考虑考虑？” 刘建军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师父，别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