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了很久还是没接。 这家伙我印象深刻。 两个孩子在鹅城都买了房子了,在村里买了不少地种西瓜和龙眼,家里条件很不错。 但是为人很小气,精于算计,在村里口碑并不好。 电话响了,是陈忠祥打来的,我马上接了。 为了办好事情,我尽可能的语气和善。 “忠祥伯,打完了?” “远山,什么事啊,大晚上电话打个不停的,搞得我后面都没胡牌了。” “真是失礼了,搅得你打牌都没安生,是这样的,我听我姑说,我爸把家里山林都卖给你了?” “嗯,没错,我准备种一点桉树,最近搞这个挺挣钱。” “忠祥伯就是有眼光,怪不得你能发财呢那个,我就直说了,我阿公不是葬在山脚下的土坡子上嘛,我想把那土坡子买回来,你看成吗?” “这样啊你再找块地,把你阿公的坟迁走不成吗?” “那哪成呢,不能惊扰老人。” “哎哟,这就不好办了,我刚找工人在那土坡子上种上桉树,你这” “没事,那些损失该多少钱我来出。” “不是阿伯讹你,桉树加人工啥的,就花了4000了,那个土坡子怎么也值个3000吧?你一起给我7000就行了。” 桉树那些多少钱我不懂。 可是那土坡子,就那么点地方,怎么的也到不了3000的价格。 不过眼下保护好阿公的坟是最主要的,钱无所谓了。 也不知道陈忠祥种桉树种的多密,万一离坟地太近,树根把我阿公的坟给顶了就麻烦了。 “就7000,我过段时间弄到钱了就回来找您办手续,可以不?” “可以可以,不过你得快点,桉树长得可快了,时间久了就不是这个价了。” “好,我尽快。” 口袋里只剩2000多了,手提箱里是有钱,可是那是准备拿去翻新游戏厅用的。 要是我这会儿拿7000出来去办自己的事,就怕兄弟们有什么想法。 想想还是过段时间,等游戏厅有分红了再说。 翌日上午。 公司副总朱家兴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在我住处楼下,想跟我一起吃个午饭。 他跟我吃啥饭? 我跟那个小眼睛的男人,压根没什么交集啊? 怀着疑惑,我还是下楼上了朱家兴的日产轿车。 “远山,恭喜恭喜啊,真是年轻有为,一来就搞了三家游戏厅,厉害厉害。” 我一上车,朱家兴就热情的握住了我的手,笑的无比自然亲切,好像我跟他非常熟似的。 我跟着礼貌的笑了起来,迎合着他的热情:“谢谢朱总。” “叫我家兴就好了,什么总不总的,都是给许总打工的,说,想吃点啥?” “都可以,你做主吧。” “那就粤菜,咱们广府人应该都喜欢吧?” “那是自然,就粤菜。” 朱家兴给我递上一根三五的烟,熟练的操作着车子往餐厅开去。 他左手搭在方向盘上,手腕上的劳力士表在日光下闪闪发亮。 polo衫上绣着一个打高尔夫的人像,看着很高级。 腰带的头子是金黄色的字母,看着就不便宜。 他的脸上有类似于廖副队的从容,但是没有廖副队的威严。 这不愧是有条件留学的人,长期富贵浸染下的气质确实不一样。 他肯定是不会有我这样的烦恼,连七千都拿不出来。 “远山我记得你是鹅城人是吧?” “对。” ‘好地方啊,山清水秀的。’ “山清水秀的另一面是穷朱总老家哪里的?” “我朋城本地的。” 他看似平淡的回答中,却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