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个几把。” “真的戒了,喝多了嘴巴容易说错话,我不敢再喝了。” 我有些不高兴的把酒杯放回桌面:“阿来,我们还是兄弟不?” 阿来紧张道:“当然是啊,山哥,我,我又说错什么了么?” 我撇撇嘴道:“我要你变回以前的样子。 跟我有什么就说什么的样子。 我不要你这么畏畏缩缩的。 这像什么样子,哥哥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吗?” 阿来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喝,我喝,我喝还不行吗?” 他小心翼翼的去倒酒,要喝。 我抢过他酒杯砸在地上:“以前拿着刀,割人家刘麻子耳朵的阿来哪去了? 以前那个跟我心贴心的兄弟哪儿去了? 阿来,你还在怨哥,是不?” 包间里气氛紧张起来,大家都不说话了。 阿来吞吞口水,手塞在双腿间:“我,我也想和过去一样。 可是山哥,你不觉得,我们回不去了吗? 你处处防着我们。 谁你都不放心了现在。” 老三低声喝道:“阿来,你胡说什么!” 阿来苦笑:“难道不是吗,我来这,不就是为了防着达哥吗,这兄弟做着有意思吗?” 马伍达淡淡笑笑,接过话去:“阿来兄弟,你这话,我不敢苟同。 防着是公司行为。 人都会犯错,身边有个人看着,才能更加保险。 你看韩大秘身边,那都有人盯着呢,专门有盯人的部门。 我觉得山哥做的没错。 我们心里没鬼的话,就不怕人家防着。 兄弟感情都是考验出来了。 公司船大了,一步走错,可能就是满盘皆输。 公司出了事,山哥就是第一责任人,到时候大家又说他不会做老大了。 他这么做,为的是公司,是为了大家好。” 阿来嘟着嘴:“说不过你们反正” 我呵呵笑笑:“阿来啊,我知道你的心思。 你不就觉得,我做大了,会不认你们,怕我会害你们吗? 你不是介意我防着你。 你是担心我过河拆桥。 说到底,是你对哥哥的信任在减少。 我们不比从前了,不能每天混在一起了。 你会这么想,也正常。” 说罢我站起了身。 老三紧张的站起来,张开两手,怕我发火。 阿文深深低着头,两手支在膝盖上,沉默不语。 我把前面桌子上的酒杯酒瓶什么的,一把全推开。 哗啦啦。 瓶子杯子碎裂。 右脚踩在茶几上。 眼睛瞪着陈福来,咬着牙大声道:“陈福来,你不信我! 你看好了。 我今天就指灯发誓: 要是我陈远山,负了在座的兄弟,我踏马的不得好死!” 我右手指着灯,满脸激动。 说罢左手抽出腰间爪刀。 爪刀寒光乍现,大家都害怕起来了。 我握紧刀,在眼前看看,声音沉重道:“我真是失败。 这么亲的兄弟,居然不信我。 口头誓言,太过单薄了。 我陈远山今天就以血明志!” 说罢爪刀用力扎进右大腿上。 整个刀身都扎进去了。 “陈福来,你信了吗!” 我疼的冷汗直冒,目光坚定的看着陈福来。 “二哥!”老三起身要过来。 阿文紧张的张开双臂:“山哥!” 包厢门被打开,门口的李响一手伸向身后,准备拔枪。 “都别过来!”我呵斥住他们。 沙发上坐着的陈福来,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慌乱了,身子无力,从沙发上爬下来,朝我身边爬来。 “山哥,我” “嗯!”我拔出爪刀,血流直飙,接着再扎一刀:“能信我吗!” 陈福来跪在我脚边,狠狠朝桌上磕头,然后快速点头。 “别扎了,哥,我错了,我,我错了。 咱别这样。 我信你,我信你哥。” 阿来抓着我左腿,摇晃着我的腿,然后又扇自己嘴巴。 血液被视为生命的源泉。 以血明志,是对某种信念或目标的极端重视和决心。 陈福来,没上几天学,不爱动脑子。 跟他相处,需要简单粗暴方式。 这种自残的形式,看似血腥低效,在江湖上,却也是一个表决心的好手段。 混江湖,就别怕疼,别怕死。 阿来哭了:“哥,我信你,我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 我拔出刀,再次用力一扎。 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我的手腕,马伍达夺下了我的刀:“山弟,会死人的。” 阿来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哥,我信我信,别扎了,求你别扎了,我错了。” 老三低声喝道:“陈福来,去车上拿绷带过来。” 阿来马上点头,起身往门外跑。 老三和马伍达,扶着我在沙发上躺下。 李响和阿文,也快步过来看我腿上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