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异种吗?还是边际星驻军? 程怀微试着调动功法去感知,依旧一无所获,每当她尝试按照前几次的感觉调动体内丝丝缕缕的力量。 大脑都会钝痛,像是在发出警报。 驻地近在眼前。 几人最终商议去驻地边缘看看情况,姚槐时刻保持警觉,一旦发生不对,第一时间预警。 绕过那片缠绕着铁丝的树林,几人不由匍匐在地。他们所在的地势要比驻地边缘低一些,为了查看情况还不被发现,既要伏低身子又要继续朝高处爬。 砂石地,沟坎遍布,荆棘倒刺勾住拟态服发出布帛撕裂的声音,程怀微是唯一没有穿拟态服防护服的,她裸露在外的皮肤遍布充血的伤痕。有的地方沾染了不知名植物的汁液,已经开始红肿。 只是一时无暇顾及。 到山丘的顶端部了。 几人对视一眼,没有着急上去。 攀附住最近的一颗灌木,山顶的景象一下子闯入视线。 防护栏从内部被撕裂,一辆行军卡车直挺挺横在路中间,哨塔像是被轰击过一样,顶端巨大的警戒灯的残骸散落一地。 心脏剧烈的鼓动,又瞬间僵硬。 呼吸被眼前的景象剥夺。 看的仔细了,才看见已经变得黑红色的血液,血量很多,路面都是拖拽的痕迹,他们哀求,嘶吼,手指深深抓进土地,痛苦的挣扎,鲜血从破洞的皮肤下流出,渗透他们所驻扎的土地。 姚槐是最先发现这些的,他精神力高,五感灵敏,血液腐肢的臭味一下子冲进鼻腔。 “呕”他忍不住干呕一声,扶着树枝的手不住颤抖。 这是怎样的一副景象? 驻地的痕迹很新。 一场惨剧,在他们到来的前一刻发生。 “完了,全都完了”姚槐声音带着哽咽。 程怀微也被眼前的惨像震撼,做修士时,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她送走了凡人界的父母,朋友,漫长的生命里,带她走上体修道路的师尊也先她一步羽化,死亡对她来说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 修士就是要与天斗,争得一线生机。 但眼前不同,这些训练有素的驻军面对异种,竟然一点挣扎的能力也没有,眼前的炼狱,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 为什么四大军团内部各种矛盾,面对异种时却始终团结呢,因为在异种面前,任何人的生命都如蝼蚁一样脆弱。 这个世界最残酷的样子,程怀微在重生第二天,不幸全部看清了。 “离开这里”程怀微阻止杨璞玉想要靠近查看的动作。 她的五感下降,但感知能力没有退化,脑海内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吶喊,快走,离开这里! 程怀微来及不细想,伸手住杨璞玉,直接从树干上扑倒在地。 众人都被她俩的动静震惊了一下。 就在两人落下树的同时,一个一个黑色的身影一跃而上,直直朝着两人刚才藏身的地方扑过去。 赵跃迅速抬起消音木仓射击。 一团黑色的东西落了下来。 一片寂静。 他们看清了那个东西。 是半个身子的“人” 身着拟态服,身体从腹部拦腰截断,断口处密密麻麻布满黑色的肉虫。 眼睛流出黑色粘稠的液体。 他的大脑早已死亡,身体却被异种占领。 在岩石缝隙蠕动着翻身,用仅剩的两条手臂攀附起身体,朝着血液的地方又扑过来。 这次是程怀微开的木仓,第一次开木仓,手却很稳。 寄生者被冲击力击下山坳,在岩石上留下粘连的液体,落地后身体被摔得四分五裂,一条属于人的手臂摔飞出去。 恰恰落在应兆麟的近处。 “啊啊啊啊啊啊!” 应兆麟吓得面无人色,直接从树枝上也跟着一块摔了下来。 “队长!” “抓住我” 危急时刻还是程怀微甩了一根树枝过来,将手臂打到悬崖下面。 “走!”程怀微当机立断。 她无法使用功法,和异种对抗是不可能的事,只有大家一起走,找到安全的地方躲避,等待救援。 上山容易下山难。 作为从未上过战场的普通人,面对刚才的突发状况早就软了腿。 应兆麟从树上下来就浑浑噩噩的跟着跑,连滚带爬的跟着队伍,和他一同加入的两名第一军同伴也不遑多让。 他们都是精神力者,日常训练以操控精神力为主,接触到的考核都是和机甲相关,建立连接,链接机甲,只看精神力等级。 第一军近几年正在改变训练方式,在原本的精神力基础上加一些基础的体能训练,但收效甚微。 又一次的四军联合围剿异种,第一军凭借机甲兵狂轰滥炸,达到了最小伤亡率。 这让众人对精神力的追捧又上了一个新高度。 任谁也没想到,寄生者竟然就潜伏在身边。 在一次在普通不过的演习里,同时出现了A级异种和C级高危异种寄生者。 连边际星驻扎在演练场驻军都被寄生。 应兆麟没来由的对边际星第三军发出的报告生出无尽恨意,预备军人?狗屁,他们是精神力者,只占人口总数百分之五的精神力者,竟然让他们在训练场自生自灭。 如果能活着出去,他一定要把边际星第三军的人全部都告上军事法庭! 应兆麟面目扭曲,脚下被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艹” 他拉住身边同伴的背包,企图将自己带起来,结果却是将惊慌失措的同伴一起拽下山谷。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