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路边的烧饼大叔,依旧是一边揉着饼一边抓取空气。 季雅南直愣愣的看着他的动作,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为什么会这样?” 她学着姜恩的动作,用手在大叔的面前晃了晃,对方依旧没有丝毫反应。 “谁知道呢……” 姜恩盯着季雅南的动作,心中对其身份的猜疑也越发的凝重。 为什么,就单单只有季雅南不受影响呢? 是因为我的到来?亦或是,其本身的特殊性呢? 他不自觉的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情。 首先,这里从荒无人烟到热闹喧哗,是我听到东边尖叫的结果。 幻术?应该不会,有了奇森罗花和混沌灵体的影响,眼前的一切应该是真实存在的,是由自己亲身体会到的。 那莫非是什么禁制? 姜恩也曾踏足不少地方,其中不乏踏入就会触发的法阵,其中陷阱居多,但能产生如此效果的也只有致幻法阵,自己对法阵无效。 不对不对,排除。 作为局外人,思维是自己的优势,而劣势则是缺少作为旁观者的信息,但似乎季雅南什么也不知道。 变成僵局了啊。 所以,只能从季雅南的特殊性下手了吗? 那么,她在这个世界中,属于怎样的存在呢? 正当姜恩思索之际,身旁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哭声。 季雅南蹲着身子抱着头,哭得很小声。 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其他,不是自己能随便利用完就抛弃的。 姜恩叹了一口气,自以为很绅士的伸出了手,倒没有很不耐烦。 “小姐,有需要帮助的吗?已经答应好的,只要我力所能及之事。” 季雅南呜咽着说道:“我想见见我的父母,要是他们也变成这样子的话……” “这个时候,我不是很建议。”姜恩话音刚落就感觉身旁的哭声更大了。 这…… 他略显无奈的说道:“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放心,我会控制好自己的。” 季雅南刚抬起头,就感觉身体浮起来。 姜恩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说方向,放心,我很快。” 望着前方那个不着调的身影,季雅南阴郁的心情忽然好转,也不知自己为何会信任这个男人。 “北边直走,第二个巷子右拐……” “得嘞。” …… 正如料想中的一样,结果并不美好。 季雅南崩溃的望着桌子上练字的父亲,无论她怎么摇晃,自己的父亲依旧是直挺挺的坐在原地。 即便是摘掉他手中紧紧握的笔,他依旧保持着和烧饼大叔一样的仿佛握着笔的姿势。 而她的母亲似乎在担忧着远方的孩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可孩子站在面前都仿佛看不见一样。 明明想要相见的人距离不过一尺之隔,但彼此仿佛在两个纬度 在希望和奇迹都没有到来之际,深深地绝望就释放了。 明明知道这样的结果,却还是把她带回来,你也真是绝情啊。 “振作点,哭泣是无济于事的,我们得学会在夹缝中找到逃出去的办法。” 姜恩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只想一切变成原样,如果……娘,我不走了是不是就能和你们在一起了。” “婚礼我答应了就是!你快点醒过来啊。” 即便季雅南再怎么做出疯狂的举动,她的母亲和父亲也没有丝毫要复苏的迹象。 依旧是…做着那一刻的事情。 等等,那一刻。 那一刻究竟是哪一刻呢? 在那一刻。 烧饼大叔执着于烧饼和收钱,季雅南的父亲执着于练字,她的母亲执着于思念女儿 。 尽管见他们的顺序是先后的,但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三者的动作在某一时间节点是相同的,并在之后,不对,并在自己和季雅南的时间之后持续进行的。 唯一不受影响的,就是季雅南了,所以问题又回到了她身上了吗? 那么这所谓的节点,也跟她有关吗?那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姜恩隐隐抓住了一些线索。 时间,对,时间。 首先,从事情发生一直到现在已经过了几个时辰,天色还没有一点变化。 其次,所有人保持着自始至终都一模一样的神情。 等等。 我也在这一刻吗?作为和季雅南一样特殊的个体。 想到这一点,姜恩神情一凛。 他从系统空间中拿出一个闹钟。 听着滴答滴答的声音,很好…在动。 不对! 在姜恩不可思议的神情中。 指针,逆转了。 他的脑海瞬间轰的一声。 竟然是……循环。 而循环的时间在逐渐减少。 所以,这就是那些人保持着一样姿势的原因吗? 那…季雅南呢? 姜恩瞬间冷汗直流,结合所有的一切。 仔细想想,自己白日里听到的那声惨叫声和晚上季雅南在河边被水中生物拖下去的声音,甚是相同呢。 如果一个人,一直活在循环中,没有父母,没有朋友,围在自己周围的永远是包裹着人皮的机器。 在如此不幸的事情发生的同时,她发现自己永远逃不出必死的命运,那么,她究竟会变成何种存在呢? 从渴求希望变得麻木,再到成为机器运行中的一环。 小老弟,汗流浃背了。 想到这些事,姜恩看着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眼神变得极其怪异了。 本来季雅南哭得好好的,被姜恩这一看弄的不知所措。 “嘤嘤。” “嘤嘤嘤。” “我都这样了,你还学我?” “额……” 按道理来说,这种存在都会黑化的啊?仇视世界什么的…… 难不成自己猜错了?亦或是作为帮她摆脱局内人的奇迹,她决定当自己一马? 就在姜恩想着怎样的稀奇故事时,季雅南走到了他的身旁,极其失落的说道: ”我好了。” “不坏了?“姜恩瞬间脱口而出,但见其心情真不好的样子,他还是说了些安慰她的话。 难不成…和自己猜想的不一样。 姜恩看着逆转的时针再次顺转,心中的疑惑再次达到一种高潮。 “已经这样了,我得得找到解决的办法,正如你说的,哭解决不了任何事。” “如果最后你都得不到问题的答案呢?” “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季雅南擦干了最后一滴泪水,别过母亲哪张忧愁的脸,心中下了某种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