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薏的话,北韵无法反驳,她抿着唇,终于以沉默妥协了沈归薏。 她抬着头,脸上有点嫌弃,又有些无奈:“姑娘接下来要去哪儿?只与我说一声就是,以免我找不到姑娘,日后无法与金公子和老爷交代。” “这个……” 听着北韵的话,沈归薏下意识的看向严淮湛,等待严淮湛的回答。 二人对视一眼,严淮湛便一脸调笑的看着沈归薏,直把沈归薏看的脸红不已。 她嗔怪的推着严淮湛的身子,又道:“还不快说?没听到北韵问话吗?” 见沈归薏与严淮湛如此亲密,北韵越发的头疼,这下好了,她算是彻底没法把这个登徒子和自家姑娘隔开了。 “走吧,我带路。” 凭着严淮湛这一句话,沈归薏和北韵对视一眼,竟是真的跟在严淮湛的身后,往外走去。 彼时,外面的天正大亮着,又到了晌午,四周便飘着浓浓的饭菜香。 那严淮湛之所以带沈归薏出来,便是为了带她去吃饭,他一路走着,又一路说着: “你们坐了那么久的马车,想来这会儿也累了,早上又出了那样的事情,我先带你们去吃饭,等吃了饭以后再做打算。” “好,都听你的。” 对此,沈归薏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她看着严淮湛直朝着一处酒楼而去,只当严淮湛是想带她们去酒楼吃饭,一时便想要劝住他。 只是不等沈归薏说话,便见严淮湛带着沈归薏和北韵二人七绕八拐,进了一处巷子。 那巷子里也有一个招牌,竟也是卖吃食的,三人站在巷口,沈归薏和北韵脸上都难掩惊讶之色。 那严淮湛迎着二人打量的神色,却并不解释,只是在沈归薏头上的发饰中挑了一枚钗子,又笑道: “你竟还留着这个,我还以为,你早已经把这钗子丢了。” “你送的,我哪里敢丢?” 沈归薏似嗔非嗔的看了严淮湛一眼,又把那玉钗递给严淮湛,虽然一句话也不曾说过,可严淮湛知道,沈归薏这是为了不让他尴尬。 他心中一暖,拉着沈归薏的手便进了店,又将玉钗递给店主,先把前两日欠的钱结了,再给沈归薏和北韵二人点了菜,三人这才安稳的坐下来。 那沈归薏素与严淮湛心意相通,便是严淮湛不说,她也能理解严淮湛的做法,因而不问。 只是那北韵因着沈归薏的事情,根本看不上严淮湛,见严淮湛竟是用自家姑娘的玉钗结账,一时便嘲讽道: “公子真是好大的脸,用着我家姑娘的钗子,如今还要把我家姑娘带上歧路,这饭菜,也不知公子可吃得安心。” “自然是安心的。” 严淮湛冷眼看向北韵,又道:“我知道你对我有偏见,不过你只管放心就是。 你家姑娘是我挚爱之人,我绝不会害她,至于那钗子,你家姑娘都不曾说过什么,你倒是在这里多嘴多舌起来了。” “你!” “北韵!” 沈归薏轻声呵斥一句,又看向严淮湛,面上带着微微的笑容,只将话题转移道: “我以为你要带我去外面的酒楼用膳,没想到你竟是把我带到了这里。” “今时不同往日,薏儿,你放心,若是条件允许,我绝不会委屈了你,就算我如今手上缺那点银子,只要你想,我也会带你去酒楼,只是…… 早上的动静闹得实在是太大了,外面就的酒楼这会儿怕是不大安全,因此只能委屈你在这里吃饭了,就当换换口味吧。” 严淮湛攥住了沈归薏的手,眸中的温柔几乎将沈归薏溺死其中。 她微微的垂下眼,声音轻轻:“我都知道。” 那北韵见他二人互诉衷肠,实在是看的气闷不已,只是她也不好阻拦,便只低着头,一口一口的吃饭。 待这三人用过了午饭以后,北韵就又闹腾着要带沈归薏离开: “你带我家姑娘走的时候,竟也不与金公子说一声,如今金公子一定很着急,我自然是要带姑娘回去的!” “回去?回去做什么?自投罗网?” 严淮湛看着北韵,脸上也没了之前的平和,他嗤笑一声,毫不客气道: “小丫头,我劝你少出这样的幺蛾子,那金吾辰安打的可是南屿城主的弟弟,不管他是否打赢了,他现在都自顾不暇,哪里有时间来顾忌薏儿? 你口口声声要带薏儿回去安金吾辰安的心,那你可曾想过薏儿回去以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不成?” “我……” 见北韵张口结舌说不出话,严淮湛便甩开拽他袖子的沈归薏,只冷笑道: “你从未想过,你们今天早上闹出来的那一场大戏,足以让所有人记住你们的样子。 出了这样大的事情,竟还满脑子只有去酒楼吃饭的想法,真不知道金吾辰安那个废物究竟是怎么教你们的。” 北韵被训得说不出一句话,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见北韵不说话,沈归薏便咳嗽一声,转移话题道: “对了,说起来……越统……哦,越行他们呢?怎么不见他们出来?” “他们现在还在路上,恐怕要过两天才能汇合。” 如果他们能够找到这里的话。 严淮湛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见沈归薏惊讶的看着自己,却不好解释,只含糊道: “先前路上出了一点事情,我就让他们先处理事情,等事情处理好了再来找我。” “哦……” 沈归薏点点头,以她对严淮湛的了解,她很清楚,严淮湛说的绝对不是实话,可是看着严淮湛躲闪的眼神时,沈归薏便也不想再问下去了。 待三人吃过饭以后,北韵便道:“姑娘,便是不去找金公子,如今也该寻个地方住下才是,我觉得我们方才路过的客栈就很不错,不如……我去问问?” “这种时候,你竟还想着住客栈?看来这一路上你们一定过得非常安逸,否则,你怎么会蠢成这样?” “你!” “北韵!” 沈归薏嗔了北韵一眼,又轻轻摇头道:“听严公子的,他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