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辰安这般斩钉截铁的话语,使得沈归薏的脸上顿时涌出一抹不满。 她抿着唇瓣,黑眸中还有着淡淡的不快。 “你是不是因为嫉妒他与我之间的关系不错,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沈归薏将这一点点明了。 严淮湛又不可能作恶,当然是有心之人刻意的污蔑。 金吾辰安脸上带着些恼羞成怒的火气:“在你眼中,难道我就是这么公私不分的人吗?” 沈归薏那双黝黑的眼眸里带着灼灼的凉薄,甚至还有些理所当然的情绪。 在这条路上,金吾辰安便已经明里暗里的给严淮湛下了不少绊子,如今他与鄂都林合作,两人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奇怪! “我没有,随便你怎么想吧。”金吾辰安被沈归薏这样看着底气不足的辩解了一句,转身就想要回到房间之中。 既然知道了这个男人对沈归薏有如此重要的影响,那他就必须尽快处理掉了。 没有人能够取代他的位置! “放了他,我们可以按照之前的事情安排。”沈归薏说着,深吸一口气,勉为其难的决定退让一步。 她绝不可能让严淮湛在这里出事。 邻国的皇帝陛下死在南屿城中,用的还是这等莫须有的理由,恐怕要不了多久,两国便会再次动起兵戈,这分明不是一个很好的现象! “为了他,你能够做到这一步?”金吾辰安看着沈归薏黑眸里闪烁着的点点勉强,先是一愣,才忍不住确定着。 要知道,沈归薏之前可是咬紧牙关铁了心的要追究此事,可眼下就只为了能够换得严淮湛平安,啊愿意不再插手南屿城的事情。 如果是鄂都林知道了这个结果,想必一定会开心的。 可惜如今真正负责这一切的是他金吾辰安! 就算沈归薏愿意退让,他也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杀掉情敌的好时机! “我已经退让了,如今也该轮到你了,金吾辰安,我总共只有这一条命,我的命是与他连在一起的。” 沈归薏所能够拿出的筹码也就只有这条命了。 她说的直白,眼底还晃过点点严肃,偏偏就是这样的表现,愈发的激怒了金吾辰安! “如果……公主当真要为了这么一个对百姓有罪的人而殉情,那臣也无话可说。”金吾辰安心中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了,他一双眼眸猩红,就这样直勾勾的怒瞪着沈归薏。 如此的话语,让沈归薏的表情泛起些许波澜。 “公主殿下,您还是先想想如何向陛下交代吧,您的朋友确实与贼人勾结的恶人。” “至于这条命,您也不必拿着来威胁臣,臣所要做的事情,同您也没差多少。” 金吾辰安说着,就快步离开了这里,看着那道颇显决绝的背影,沈归薏的手指一点点的握成了拳头。 一直到那么身影彻底的消失,温玉才慢吞吞的从一旁走了出来。 他在收到消息的时候也赶了过来,就留在这里将他们二人的对话完全听到了耳朵里,这会儿眼神中倒有一丝唏嘘。 “纵使是公主,也有许多做不了的事情,我没办法……”沈归薏的身体发软,眼眶更红了一些。 除了这条命以外,她再没有什么可用的砝码了。 可是,这条命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够发挥作用的。 温玉瞧着沈归薏如此神伤破碎的模样,叹息一声,绝情的男子,可是能一直狠得下心的。 “殿下……您如今要做的便是不可再相信此人,尤其,不能够将主子的消息暴露出去。”温玉压着声音轻声开口,黑眸之中还有一抹认真。 如果,严淮湛的身份在如此敏感的时候被人知道,恐怕,会有很多人不希望他们活着离开这里! 他们要面对的劫杀已经太多了,实在没有什么心力再去应付其他的了。 最好……能够把严淮湛救回来,然后立刻离开这里,他国的事情他们本就不该牵扯太多! 沈归薏沉闷的点了点头,这一点,她还是心知肚明的。 “我会替他保守秘密的,你们也谨慎一些,不要自己暴露了,还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沈归薏苦涩的笑着开口,试图多给他们一些帮助。 如果温玉愿意,那现在她就有办法把这些人带出去。 “主子不走,我们这些人是不可能离开的,所以请公主殿下帮我们尽早确定主子所在的地方。”温玉也明白沈归薏的言外之意,却愈发认真的说出了这句话。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哪怕他们这些人要全军覆没,他们也必须将严淮湛从如此困局之中救回来! 邻国的皇帝哪能够不明不白的死在这儿呢! 沈归薏听到这话才想起自己的作用,先是愣了愣:“恐怕……我没办法直接问出来,金吾辰安他们应该对我已经有所防范了。” 即便是从旁打探,可她作为公主平时的一举一动,又几乎是生活在金吾辰安及其派遣的侍卫的监视之下的。 沈归薏的自由活动能力,甚至还比不上如温玉他们这样的人! “无论如何,只要公主愿意尽心帮忙就好,其他的事情,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温玉当然不只是把希望放到沈归薏的身上,他们也已经在派人调查各处比较显眼的地方了。 只要时机成熟,再探查到严淮湛的线索,他们就会立即动手,哪怕是劫狱! “好,我定会尽力而为的。”沈归薏点了点头,可是,心情却愈发沉闷了一些。 她缓缓的走回了房间之中,明月高悬,如今的天似乎是越来越冷了。 此时此刻,严淮湛被关在监狱之中,想必也没有什么可用的御寒的衣衫。 沈归薏如此想着,渐渐的也睡不着了,她索性就穿着单薄的衣衫站在了院子之中。 “小姐,唯有养好自己的身体,方才能够去做您想做的事情。”北韵看着沈归薏一人孤零零的坐在那,语气之中不免多了一抹忧虑。 “我知道,我待会儿就去休息,这会儿不过是睡不着罢了。” 沈归薏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她最终还是在北韵的劝导之下,慢慢的回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