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刺客还没出手,那就最好,召回蔡家部曲,斩杀陈家部曲。 然后再去告知张祯,陈登欲杀她。 蔡瑁领命,飞快安排族弟蔡钟,带亲信连夜去往汉寿。 至于陈登,他亲自带人去抓。 陈登还在蒯家,见他到来,并不意外,也不抵抗,而是笑道,“蔡夫人泄密了?” 蔡瑁咬牙切齿,“陈元龙,我家与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何故相害?” 二姐虽嫁予刘表,还是姓蔡! 张祯报复时,可不会漏下蔡家。 陈登淡淡道,“无冤无仇,只怪她蠢。” 蔡瑁被他踩中痛脚,大为光火。 右手一挥,侍卫们一拥而上,粗鲁地拖走陈登。 蒯良、蒯越闻报,忙赶来询问。 蔡瑁冷冷道,“都是你们做的好事,惹来这祸头子!” 蒯越苦笑:“德珪兄,还望你说个明白!” 若早知张祯能治疫,他们绝不会同意陈登的馊主意。 此时悔之晚矣。 蔡瑁:“陈登这竖子,竟然派人刺杀张祯!” 蒯越:“......可恶!” 张祯不是一个人去汉寿,还带了三千精兵!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张祯若死在荆州,他们大祸临头! 陈登,陈登,好个竖子! 他不是荆州人,便毫不在意荆州士民的死活! 蒯良也大惊失色,又疑道,“令姐蔡夫人仿佛也牵涉其中?” 不然陈登为何要说那句话。 蔡瑁:“......她中了陈登的计,也派了刺客!” 他倒想隐瞒,又知瞒不了。 或者说,刘表不会替她、替蔡家隐瞒。 此事传开,蔡家女儿往后难嫁了,已经出嫁的那些姑奶奶们,也可能受到牵连。 更坏的状况,是蔡家没有以后,就此灭族。 蒯良、蒯越先是吃惊,后是同情。 心里还有些爽快。 瞧,你家捅的娄子也不小,还有什么脸面高高在上地指责我们? 呵呵,大哥别说二哥,两个差不多。 蔡瑁明白他们在想什么,很是憋屈。 押解陈登到狱中,便去找那既坑夫家、也坑娘家的二姐。 蔡夫人看到娘家兄弟,像是有了主心骨,哭哭啼啼地道,“德珪,刘景升好生狠心,你要替二姐姐做主!” 蔡瑁暗道刘表若真狠心,你现在都已经死透了。 为防二姐又犯蠢,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一点点讲给她听。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蔡夫人还不服,“既然大家畏惧的都是吕布,那何不一并刺杀?他正好也在汉寿!” 蔡瑁瞠目结舌,“......你疯了?” ......将吕布一并刺杀? 能轻轻松松说出这种话的,天底下大概只她一人。 真是,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且不说吕布战力卓绝,远征辽东的大军,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啊! 那才是吕布和张祯最大的依仗! 感觉心好累。 不想再跟她多说。 告辞出门时,蔡夫人又叫住他,支支吾吾地道,“德珪,你说你姐夫会不会休我?” 她再是强词夺理,也知自己闯了大祸。 蔡瑁叹口气,“不会!” 刘表爱名如命,怎么会做这种让人诟病的事情呢? 他会踩着蔡氏女的恶名,成就自己大度、重义的美名。 而且,他若休妻,便与蔡家成仇。 若不休妻,蔡家便永远欠他一份人情。 因此不到生死关头,刘表不会与蔡家决裂。 但二姐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他也无法,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第272章 你他娘的终于来了! “神悦,你安心歇息,凡事有我。” 吕布隔着一层精巧的珠帘,柔声说道。 张祯:“好,有劳大将军!” 吕布:“这般生分,是把我当外人?” 张祯:“......不是。” 吕布轻笑,“那就好。” 张祯:“更深露重,大将军也早些歇息。” 吕凤仙说要同屋守护她,果真说到做到。 早上悄悄出去,晚上悄悄进来,连周羽、花妮都没有发现。 她这间卧房原是沈县令夫妻所住,颇为宽阔,还附带起居室、退步,以及盥洗室。 吕布就守在外面的起居室。 并且极为守礼,绝不踏入内室一步,规矩得都不像他了。 张祯偶尔瞥见他从盥洗室出来,内衫微湿,胸肌隐现,腿长两米八,又辣眼睛,不知怎的又有点想看。 ......哎,感觉自己像个女色狼。 心里盼望着这种日子快点结束。 再不结束,她可能会犯错误。 吕布也是同样的想法。 漫漫长夜,离神悦还这么近,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怎么说呢,就觉得挺佩服自己的,不欺暗室,正人君子。 想到神悦就在不远处安睡,一时宁静愉悦,一时激动难抑。 弄得他无所适从,只盼刺客早些来。 为方便刺客下手,县衙里的护卫撤了一层又一层,却还是不见刺客的影儿。 吕布都不知咒骂了多少次没种软蛋。 又是一夜过去,平安无事。 隔壁巷子里有雄鸡报晓,天很快就要亮了。 吕布在软榻上伸个懒腰,准备闭眼休息会儿就走。 哒! 屋顶上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足音。 这一刻,吕布如释重负、喜出望外。 你他娘的终于来了! 还挺狡猾,专门挑这时候来。 凌晨,是守夜的人最疲惫的时候,眼看天要亮,还会自然而然地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