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祯那些匡扶汉室的言论,也会变成谎话! 到时候,他们的下场会比董卓更惨。 袁曜听得一脸崇拜,“父亲真是高明!” 但他有个小小的疑问。 假如吕布、张祯经受住了考验,那献玉玺不是又加一功? 父亲白白成全了他们。 可也没别的办法,不交还玉玺,他家就没有活路。 —— 袁术带着儿子往襄阳赶,祢衡、杨修往寿春赶。 两路人马在途中不期而遇。 一方悠闲,一方急促。 不骂人的时候,祢衡是个很有礼貌的年轻人,杨修也很有家教。 见对方行色匆匆、马蹄疾奔,便下令队伍让到路边。 大冷天的出门,都不容易啊,定是有急事。 给个方便,也算是日行一善。 按照惯例,这样的情况下,对方应该派人来致谢。 因而祢衡和杨修都下意识整理衣冠,不想失礼人前。 不料,对方车马过完,也没个人下来打声招呼,就那样走了。 只余尘土飞扬。 祢衡不满地道,“这谁家啊?后面有鬼在追么!” 用得起那样的车驾、那样的骏马,肯定有些身份。 行事却这般无礼,哼,不是纨绔,便是草包! 杨修也微微皱眉。 这家人好生奇怪,从奴仆到主人,全都保持沉默。 只听到马蹄踏踏,车轮滚滚,却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声。 ......难不成全是哑巴? 想不出个所以然,继续赶路。 当晚歇息在驿站,知道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后将军袁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传国玉玺,欲献予靖国长公主和大将军,正往襄阳赶。 当地百姓,都在颂扬袁术的忠义。 “......白日所见的车驾,不会就是袁术罢?” 祢衡不可思议地道。 但他印象中的袁术,并没那么聪明。 这是受了谁的提点? 杨修愤愤道,“定然是他!他也知道是我们,所以才会鬼鬼祟祟!” 割据一方的枭雄,还能干出这种鬼头鬼脑的事儿,真叫他看不起。 两人冷嘲热讽一通,决定明日早起,往回追袁术。 绝不能让他追上张神悦! 上次骂陶谦不成,两人已是憋了一肚子火,这次要是再骂不成袁术,还有何面目自称狂生? 来淮南的路上,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这舌箭要是射不出去,只怕会刺痛自己的嘴。 “你说,张神悦是不是早有预料?” 祢衡忽然道。 张神悦交待他们,不用走得太快,像春日游玩一般即可,好给袁术造成心理压力。 现在回想起来,她话中仿佛有弦外之音。 杨修:“......不然呢?” 袁术会怎么做,张神悦无法确定,但她必然预想了多种可能性。 让他们慢慢赶路,大约能促成其中的几种。 祢衡喃喃道,“我真是服了她!” 杨修叹道,“袁公路也是老谋深算!” 祢衡:“什么袁公路?那是袁绿茶!” 杨修声音有些沉重,“玉玺不好接,万一我们追赶不及,希望张神悦不要犯傻!” 事情不该是这样。 应该是他们先找到袁术,定了他私藏玉玺的罪,而不是他主动献上玉玺,从罪变成功。 还是点名献给张祯和吕布,居心不良呐。 祢衡不以为然,“你这是杞人忧天,她何时犯过傻?” 杨修:“可吕布也在!” 祢衡:“那又如何?” 杨修回过味,也觉得自己白操心了。 在吕奉先眼里,区区玉玺哪能跟张神悦相比? 第294章 本将不要玉玺,只要神悦 零零散散的碎米雪中,一支队伍出荆州,行往关中。 长公主的制式马车宽阔豪华,与大将军的金华皂盖车相差无几。 车厢内外饰以金玉奇珍,地面铺陈着虎皮、厚毯,还有固定住的桌案、灯架、软榻等等。 四周有许多暗柜,能装各种小物件。 甚至还有个白玉鱼缸,供她无聊时看鱼解闷。 角落里摆放着铜刻玉兰缠枝炉,银丝炭在里面默默燃放,不但无烟,还有种树木清香,沁人心脾。 一道帷幔从车顶落下,将车厢一分为二。 里面大,如主人的卧房,外面小,供侍从歇息。 周羽、花妮和两个小丫环此时就在外间,靠着引枕打瞌睡。 车外北风呼啸,车内暖气融融,还摇摇晃晃,正适合睡觉。 马车忽然微微一沉,周羽和花妮警觉地抬起头,又靠回去继续睡。 来者自然是大将军。 女君习惯了,她们也习惯了。 吕布掀开帷幔,就看到张祯躺在紫檀木软榻里侧,身上搭着锦被,睡得正香。 便也不说话,轻轻走过去,盘腿坐在软榻前。 目光落在张祯脸上,再也移不开。 心里想些什么,唯有他自己知道,跟谁都不能说。 也说不出口。 不知过了多久,张祯从睡梦中醒来,一眼看到那高大的身影。 一动不动,宛如雕塑。 她还没完全清醒,眸光迷茫地盯着他。 吕布觉得这样子的神悦可爱极了,像只柔软娇憨的猫儿。 倾身摸摸她的头,给她倒了盏温热的蜂蜜水,半抱起来喂到唇边,“醒醒,免得晚上又走了困。” 张祯脸一红。 之前精神一直紧绷,现在放松下来,便想找点乐子,愉悦下身心。 但人在旅途,她能找的乐子也有限,就是斗纸将。 熬夜玩了几晚上,作息时间就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