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祯:“大将军,不用在意那些细节啦。” 或许张鲁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可那不重要。 因为,他若敢有过分之举,就得面临刘焉和朝廷的双面夹击。 吕布认真地道,“怎么能不在意呢?他这信来得迟,就说明他并没有一开始就决定归顺朝廷!定是得知刘范写了信,他才不得不写!这厮莫不是有异心?” 最好是有。 他的方天画戟,已饥渴难耐! 张鲁这厮,写给神悦的信件总透着种不正经。 族妹就族妹,叫什么“贤妹”,他是越看越火大。 张祯:“......不至于!” 吕布语重心长地道,“神悦,不可掉以轻心啊!” 张祯无奈,“大将军,我心里有数。” 你快住口吧凤仙! 没看见贾诩、陈宫这两位叔像在看好戏? 大哥,大家都知道你在吃张鲁的醋! 所以别表演啦! 吕布还待再说,陈宫瞪他一眼,对张祯道,“神悦,信使在外候着,说有一事要当面回你。” 他和贾诩问了半天,那信使都不说,一定要等神悦回来。 张祯:“是么?那就传进来罢。” 她与吕布同坐上首,中间隔着一张桌案。 此时吕布微一皱眉,绕过桌案走到她身旁,挨着她坐下。 这座位不是单个的椅、凳之类,而是宽大奢华的软榻,别说两个人,三个都够坐。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这必要么? 张祯:“......大将军,张鲁不会做蠢事,不必如此!” 她也不是对张鲁全然信任,可无论从哪方面考虑,张鲁派人刺杀她的可能性都近乎没有。 吕布:“万一呢?” 贾诩也道,“小心无大过。” 陈宫:“神悦,你且忍忍。” 神悦的人身安全是第一位,别的都可以往后挪。 奉先在侧,不惧任何刺客。 吕布:“......公台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忍什么? 他与神悦之间,能用忍字么? 神悦不知道多喜欢他! 陈宫冷眼,“大将军以为呢?” 吕布:“......先生言之有理!” 说完暗自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了? 怎么府里这些先生,对他的态度越来越随意? 尤其陈宫,似乎总想当他长辈! 如此下去,大将军威严何在? ......不过,有个陈宫这样的长辈,好像也还不错。 更爽的是,老曹一直觊觎陈宫,总想挖他墙角。 可陈宫就是一心跟定他,对老曹不假辞色。 每次想到他就忍不住哈哈哈。 张祯往边上挪了挪,“大将军因何发笑?” 莫名其妙笑成这样,瘆人呐。 陈宫和贾诩也奇怪地看着他。 吕布看看他们仨,忍笑说道,“没什么,哈哈!” ......没什么你还笑?有病啊! 张祯怕被传染,又挪了几寸。 不多时,张鲁的信使来到,躬身行礼,“小人张乐,拜见长公主殿下、大将军!” 张祯:“免礼!” 顿了顿又道,“听说你要见我?” 张乐恭声道,“回长公主,师君偶得一物,欲献予殿下。” 张祯来了兴趣,“哦,何物?” 张乐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个手掌大的锦缎小包,层层拨开,双手献上,“殿下一见便知!” 自有侍从接过,捧到张祯面前。 那是一枚玉质印章,泛着晶莹的青光,剔透精巧。 张祯蓦然想起一件事。 史上记载,张鲁曾经得到过一枚玉印,部将们借此劝他自立为汉宁王,他还未表态,又有部下劝他不可称王,以免招来祸患。 张鲁听从了他的建议,没有称王,后来降了曹操。 眼前这枚玉印,莫非就是那一枚? 刚想取过来细看,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大手伸来,从她眼前拿走玉印。 “玉质普通,做工粗糙,你们汉中没什么好物件么?” 吕布不以为然地道。 他送神悦的玉,比这好多了。 听着吕布毫不留情的贬损,张乐暗骂他不识货,敢怒不敢言,赔笑道,“大将军,这玉印并非师君现制,而是从地下挖出来的,乃是上天吉兆!” 吕布嗤笑,“一枚印章,放地下埋几年,再挖出来就成吉兆了?” 这话,张祯听着有理,但人情还是要领的。 张乐险些气个倒仰。 为何他比刘范的信使晚到?就是因为师君在犹豫,到底要不要送靖国长公主这枚玉印。 这玉印出土时霞光满天,非同凡响,师君珍而重之。 犹豫了好几日,最后还是决定送。 但这般珍贵的宝物,在吕布口中却是不值一提。 此人当真讨厌。 深吸一口气,道,“大将军请仔细看,印上有字。” 吕布也发现了,辨认半天,念道,“宁、正、慧、雅?” 张乐长揖,“师君以为,这四字正合长公主殿下,因此特意进献,恳请殿下莫要嫌弃!” 张祯从吕布手中夺过玉印,笑道,“何来嫌弃?回去禀报你家师君,得此奇珍,吾心甚悦!” 张乐大喜,“多谢长公主殿下!” 只要殿下喜欢,谁管那吕布喜不喜欢。 唉,长公主殿下也姓张,为何不生在蜀地?或者师君家中? 上天不公呐! 第318章 末将甘宁,字兴霸 大将军府中这些人,无论文臣还是武将,效率都极高。 派往益州的课农司属吏,陈宫很快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