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知站在楼下看到窗户亮起的灯光。
“原来我们家的窗户这么好看,让李先生这么恋恋不舍”。
江俭不知何时站在他叁步之外,外套随意搭在臂弯。
两个男人沉默的对视。
半晌,江俭上前一步走到灯光范围。
偏头去看楼上的暖黄的灯影,随手解开一颗纽扣,露出被领口遮盖的一抹吻痕。
他慢条斯理的开口:“不要再耍那些无用的手段去纠缠宁宁”。
李望知眯眼,唇角勾起微笑,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无辜:“能被纠缠,本身不就是一种纵容吗?”
他上前一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这种纵容不正是她对我有感情的体现吗?”
江俭不动声色的抬手去撩额前的头发,无名指上的戒指浮现在李望知视线:“是,但这份感情不足以让她愿意花心思对你。”
他转动戒指的动作像是在展示一件防御外敌的武器。
何州宁蜷在沙发上看高中时期的照片集,搜索高中时期校园论坛里关于李望知的消息。
这些细节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理智。
“你的心意她心知肚明,她把‘纵容’当成一种低成本持有你的手段,给点甜头就能让你为她所用,这会是你想要的吗?”
李望知看着他,突兀的笑出了声,笑声很短促,吃到了甘甜的葡萄却偏要对别人说葡萄是酸的,不让别人吃。
现在你江俭过的不正是这样的好日子吗?
享受着宁宁对待宠物一般的待遇。
晚风卷起枯叶在两人脚边打转。
“你还真是命大啊”,李望知低声感叹,目光落在江俭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
怎么当初渣土车的司机没撞死你呢?
这话不必说出口,两人的眼神已心知肚明。
他歪着头,享受着胜利者的愉悦:“你早就发现我了,不是吗?已经追着线索发现除了你江家几个好兄弟之外,也有我的手笔吧?”
“你在顾虑什么,害怕她不会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还是担心她可怜我,想保护被你无端污蔑的我?”
李望知耸耸肩,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没有证据的指控可是诽谤。”
路灯突然闪烁一下,两个男人的影子在地面上扭曲变形,像两只对峙的兽。
如果不是方向盘打的及时,或许他真的如李望知所愿,早就变成一具尸体了。
“我不会动你,不会给她任何怜悯你的理由。
他可以感觉到,宁宁对这个男人有非同一般的关注度。
而这个男人一贯善于伪装,他不敢赌,宁宁会信自己。
他不会让这样的可能性发生。
月光被云吞没。
……